可盛傾城非但沒有那么做,反而入京去賣唱。
“她的臉傷勢那么重,短短一個月就好了,實在匪夷所思,再等等吧。”錦初反正也不急了。
現在全京城都知道盛傾城這么個人,她也不會再主動去找。
接連好幾日安靜,外面流言蜚語滿天飛,錦初也只當做沒聽見,每天有條不紊地做自己的事。
終于在第十天
盛傾城派人送了請帖要入宮見見她這位堂姐,錦初倒也沒有為難,松了口,讓人去接。
半個時辰后在御花園內,錦初第一次看見了這位一出現就鬧得滿城風雨的堂妹,身穿淺緋色長裙,一張容貌確實和錦初有九分相似,水汪汪的眸子緊盯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
盛傾城屈膝,清冷的聲音也有幾分像她:“見過長姐。”
錦初擺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下說。”
“長姐身份尊貴,我……”
“既然入了宮見我,就不必見外,坐下吧。”錦初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氣淡然,眉宇間連一點怒火都沒有,疏離得像是在看陌生人。
盛傾城臉上的笑僵住了,尷尬地坐下來,一雙水盈盈的眸子里閃爍著委屈:“我聽說長姐曾去過琴芳閣,此事我是半點不知情,都怪箬姑姑將此事隱瞞下來,我還以為長姐是嫌我身份,不肯認我。”
箬姑姑已經死在了火里,死無對證,錦初也懶得戳穿,看向對方:“你可有信物?”
盛傾城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還有枚玉佩,看見玉佩,錦初已經確定眼前人身份。
這玉佩,她父親也有個一模一樣的,確實是盛老太爺當年給兩個兒子的。
飛霜接過書信,確定沒有毒才交給了錦初。
此舉,讓盛傾城眼眸微微閃動。
書信展開,上面記載著盛譽當年所遭遇的,和盛家走散后又被人拐賣去了異國他鄉,挨了不少打。
整整十五年吃盡了苦頭才僥幸逃出來,半路上被一個農家女所救,兩人安居一陣子后,盛譽娶了農家女,次年生了盛傾城。
一場瘟疫襲擊,盛譽死在了去隴西的路上。
農家女帶著盛傾城一路逃難,結果越走越遠,和隴西背道而馳,這一耽擱就是多年。
為了確保所持書信的人被盛家接納,盛譽又寫了幾樁和盛父小時候的事,這些事,盛父也確確實實和錦初提過。
從盛傾城這張臉,錦初就沒有懷疑過。
她抬眸神色溫和地看向了盛傾城:“當年祖父臨終前曾交代,日后二叔一家若是回來,屬于二叔家的要一分不少,如今祖父,二叔,父親都不在了,我不會不認賬。”
拿出來了一本盛老太爺當年留下的賬冊子:“這些都是要給你們二房的,有些房屋地契都在隴西,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派人去取了。”
“長姐這就見外了。”盛傾城揮揮手,故作惶恐地往后退了退,錦初卻道:“這本來就是屬于二房的,你是二叔子嗣,自然就該給你。”
她看向了盛傾城,解釋道:“當年二叔走丟,祖父沿著山洪一代找了很多年,到死都沒有閉上眼,我父親同樣也在找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