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未牽離
“公主!”
背后傳來季長蘅的聲音,樂晏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來人。
“這么晚了公主去哪了?”季長蘅在公主府門前等了足足三個時辰,夜半三更人才回來,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馬車。
簾子放下,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公主怎么穿成這樣出門?近日京城來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公主還是少些出門,會危險。”
看似一句句關(guān)心,腳下朝著馬車方向挪。
樂晏挑眉:“季大公子這么晚了守在公主府門前就是為了提醒我出門小心?陸大人管轄京城治安多年,誰敢造次?”
季長蘅見她就跟炸了毛刺猬似的,嘆氣軟了脾氣:“公主還在為了那日郢王府的事生氣?”
不等樂晏回應(yīng),季長蘅繼續(xù)往外前走:“大姐她知道錯了,日日都在悔改,想盡法子當(dāng)面和你賠禮道歉,公主,大姐只是一時之快并未有其他意思。”
指尖一粒石子朝著馬車方向射去,簾子晃動,季長蘅故作不經(jīng)意間看去。
“季長蘅!”樂晏雙手叉腰,拔高了聲音:“我和你非親非故,為何糾纏不清,你大姐說什么又和我有什么干系?這么晚守在公主府就是為了教訓(xùn)我?”
一聲聲厲喝讓季長蘅不得不收回視線,趕緊解釋:“公主誤會了,我并非此意。”
樂晏沉臉,下巴一抬面上盡是倨傲:“旁人拿你當(dāng)寶貝,趨之若鶩,可我從出生起就見慣了各種才華之人,我的啟蒙夫子是三朝元老太傅,出門在外,侍衛(wèi)保護(hù)安危,在我眼里你也不過如此!”
季長蘅沒想到好心提醒她,卻換來羞辱。
“狀元之才又如何?我錦衣玉食慣了,生來就是公主又為何放棄身份,游走江湖?”
樂晏一字一句:“江湖于我而言,不過是新鮮感罷了。”
這是她正式回應(yīng)季長蘅,當(dāng)初對她許諾。
季長蘅臉色微變。
樂晏眼尾余光瞄著馬車離開,淺淺松了口氣。
“公主非要把話說得這么絕情,日后難道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季長蘅咬牙切齒,面露心痛之色。
樂晏問:“男女有別,何來朋友之說?”
季長蘅語噎,深吸口氣道:“是我不配和公主做朋友,可大姐并無壞心,公主若要遷怒,我可以一人承擔(dān),懇請公主饒了大姐。”
“從始至終我并未入宮告狀,也未曾詆毀過季大姑娘,更不曾讓母妃嚴(yán)懲季夫人。”
樂晏已經(jīng)給足了季家面子了,否則詆毀公主這條罪,就足夠季家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