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醒了?”紅梔上前。
樂晏起身,看向了窗外:“這么晚了?兄長呢?”
“前頭來了幾個小殿下的客人,小殿下正在招待客人,要不要奴婢派人去請?”
樂晏搖頭:“不必了,咱們回府吧,等兄長忙完了讓人知會一聲就行了。”
前朝政務繁忙,她也不好打攪,再說睡了一日,精神抖擻的,加上被開導過后,心情大好。
兩家離得本就不遠,馬車不過片刻就到了。
紅梔看得出樂晏心事重重,但只要她不提,紅梔也不會主動多問,等公主想不明白了,自然會主動提及。
接連好幾日,樂晏閉門不出,只在院子里賞花喂魚,偶爾還會坐在涼亭里彈琴作畫。
紙下百花競相綻放,色彩鮮艷,她畫得聚精會神。
忽然小丫鬟上前,湊在紅梔耳邊低語幾句,紅梔微愣,片刻后又來到了樂晏身邊。
樂晏側目:“怎么了?”
“是刑老夫人突然得了怪病,大夫說極有可能時日不多,需要沖沖喜,刑家想要將婚事提前。”
啪嗒!
一滴濃墨濺入紙上,毀了一幅畫,她嘆了口氣沒了興致,干脆將手上的筆放下。
紅梔湊上前幫著凈手。
她抿緊了唇,良久才問:“那鎮王府呢,可同意?”
“暫時還沒聽說,不過鎮王府派了太醫去,這會兒就在刑家呢,奴婢估摸著晚些時候就該有動靜了。”
……
刑府
刑老夫人斜靠在軟榻上,面如土色,氣息奄奄看上去倒像是垂危,一旁刑宛月紅著眼等著。
“哭什么,不過是早早晚晚的事。”刑老夫人心疼地拉著她的手叮囑幾句話。
刑宛月跪在地上,撲入刑老夫人懷中痛哭流涕:“祖母,您一定會沒事的。”
祖孫情誼令人感動至極。
隔著一道屏風,姬郢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幕,眼眸閃爍,不為所動,一旁的刑將軍說:“宛月是母親從小養大的,最是舍不得她,唉!”
姬郢揚眉,看向太醫。
太醫道:“老夫人年紀大了,郁結于心,需要安靜休養,一定會轉危為安的。”
言外之意就是老夫人并沒有那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