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爭還輪不著他一個外人指指點點。”姬郢相信,這話要是傳到了姬瑭耳朵里,非恨死了刑將軍不可。
姬瑭本就不想留在京城,急不可耐地想要回東原,一個外人居然惦記了鎮王府的兵權。
不自量力。
消息傳到姬瑭耳中時,他果然勃然大怒,一氣之下砸了一塊上好的硯臺,怒不可遏。
硯臺落地,碎成數瓣。
驚動了世子妃。
她趕來,滿臉疑惑:“世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隨即姬瑭將事一說,世子妃眉頭擰緊:“刑家竟有如此心思,倒讓我小瞧了。”
“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向著郢弟的!”姬瑭急了,他和鎮王提過好幾次想要回東原,都被鎮王敷衍了過去,自從姬郢回來之后,就連姬令都比他受寵。
如今又來了個刑將軍,姬瑭如何不氣?
“世子消消氣,刑家竟敢明晃晃地算計咱們,我也忍不下這口氣。”世子妃深吸口氣:“之前我還打算哄著刑宛月,替她籌謀,選兩個家世相當,樣貌一般般的姑娘,如今看來,大可不必了。”
有些事你來我往,才有意思,她非要讓刑家瞧瞧,鎮王府的大房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姬瑭瞥了眼世子妃,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有阻攔。
傍晚
等姬郢縱馬歸來時,院子里安安靜靜,踏入院內,經過涼亭便看見了樂晏坐在涼亭里,一旁還坐著朝曦。
兄妹兩你一杯我一杯。
他哭笑不得,等上前看見了桌上深褐色酒壺時,臉色微變,朝曦率先道:“小叔,這酒是我從院子里翻出來的,你招待客人,怎么還藏著掖著?”
朝曦臉頰已經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
對面的樂晏兩只眼睛也是亮晶晶的,白皙如瓷的肌膚早是一片朝霞,一只手扶著桌子輕輕搖晃。
“你們兩個……”
朝曦抬了抬下巴:“我已經派人去給父王報信了,今夜可以不用回宮,咱們三個已經很久沒有坐下說說話了。”
姬郢彎著腰坐下來,四周已經刮起了風,他吩咐人在四周掛上了簾子,簾子里又掛了好幾盞燈。
三人各坐一邊。
姬郢瞥了眼渾渾噩噩的樂晏,樂晏單手托腮:“小叔是不是舍不得這酒?”
聽她這話,姬郢沒脾氣地笑了:“怎會,只是這酒勁不小,你們也敢偷喝,明日可要遭罪了。”
朝曦笑:“我就知道小叔大度,無妨,這么多年我日日起早貪黑,整個人都埋在了奏折里,難得父王準我歇兩日,忘記身份,放縱兩日沒什么不好的?”
旁人只知小王爺十歲上了戰場,立下了赫赫戰功,可又有誰知道小殿下批閱奏折八年,時不時地還要被太子送去體驗民情,想盡法子在平衡京城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