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東窗事發了,瞞不住,房氏轉頭就朝著秦氏說:“妹妹,要怪就怪我,因兒年紀小不懂事,被人糊弄了,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秦氏拔高了聲音:“秦家娶她進門還不足九個月,如今卻已滿月生產了,大嫂,你瞞的我好苦啊。”
“妹妹,因兒是被陷害的……”
“陷害?”秦氏憋的臉色通紅,難為情道:“我今日站在廊下,親眼見她打發了丫鬟,和奸夫在房里顛鸞倒鳳,此外,還將奸夫養在院子里,白日宣淫,整日鬼混,你還敢說被陷害?”
這話讓房氏愣住了:“這不可能,妹妹你別胡說。”
“整個院子都知道奸夫是光著身子拖出來的,如今人就在柴房關著呢!嫂嫂是想親眼見見么?”
被秦氏吼了一嗓子,房氏氣勢立馬就弱了下去,心里將房喻因狠狠罵了一頓。
這蠢貨,懷了孩子就罷了,竟然還敢明目張膽地將奸夫帶入府,又被秦氏抓了個正著。
她實在無法辯解。
秦氏看向了房老夫人:“當初兩個姐兒被退婚,是母親要我大房兼祧的,我自問對喻因沒有半點虧待,該有的禮儀一樣不少,喻因婚前就已經與人茍且,如今更是不將秦家放在眼里,做出這么丟人現有的事,還請母親給個交代。”
房老夫人震驚之后看了眼哭啼啼的房氏,毫不猶豫一巴掌打在了房氏臉上:“蠢貨!”
挨了打,房氏捂著臉哭都不敢哭。
房老夫人氣急敗壞后拉住了秦氏冰冷顫抖的手:“此事是房家對不住你,我的兒,你快些將消息封鎖,這件事咱們只能私底下解決,若是傳出去被二房知曉,連累了你整個大房。”
秦氏見房老夫人是向著自己的,勉強松了口氣,又不忍房老夫人一把年紀了跟著上火,便說:“消息瞞得緊,所有知情都被關起來了,無人知曉。”
聽她這么說,房老夫人不疑有他,抓緊了秦氏的手:“兒啊,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因姐兒一條人命還在床上躺著呢,至于小孽種,你想怎么處置都行。”
秦氏隱隱覺得不對。
“因姐兒也是你看著長大,既入了秦家門,就是你秦家媳婦,圣人言,孰能無過呢?圣人言孰能無過呢,你打也好,關也好,再給她一次機會,日后若是再犯,我決不輕饒。”
聽著房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她咽下去這份苦果,秦氏瞪大眼不可置信,房氏立即跟著勸:“是啊,這事兒傳揚出去,對秦家,房家都沒有好處,妹妹,一個是你婆家,一個是你母族,難道你真的忍心魚死網破?千錯萬錯都是我沒教好,你要打要罰,我絕無二話。”
“女人生產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因姐兒那邊不能在拖延了。”房氏道。
秦氏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從房老夫人手里抽回胳膊,后退幾步,婆子趕緊上前扶住了秦氏,忍不住插嘴:“少夫人今日闖禍,按規矩,就該打死,才能以絕后患。”
房老夫人立即瞪了眼婆子:“好個沒規矩的東西,張嘴閉嘴打死,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質疑主子?”
婆子動了動唇,終是不敢頂撞。
房老夫人則看向秦氏:“你可想好了,因姐兒是你上門求娶的,不到十個月,就將人休棄,你該怎么和外界解釋?這口氣你也只能咽下去,找幾個婆子好好讓因姐兒學學規矩,等年紀大些了,自然就知道悔過了。”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最鋒利的刀還是房老夫人親自戳上去的,明知秦氏的處境,費了多大勁才有了今日地步。
讓秦氏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