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氏腳下一軟跪在了錦初面前,哭成了淚人兒:“妾身知罪,就太子妃嚴懲。”
錦初不語,只疑惑地看向了刑氏,另外兩人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刑氏哭得抽抽搭搭,快要昏厥了,她才不耐煩的問:“好端端的怎么求到我這來了?”
刑氏摸了摸小腹:“妾身今日發現腹中已有了身孕。”
說到這刑氏面上有些難為情,眾人算是聽明白了,鎮王妃才逝去兩個月,按規矩鎮王府的人是要守孝三年的,尤其是嫡親的兒媳婦,若是在逝去之前懷上也就罷了。
這才剛下葬沒幾天就診斷出有孕了,傳出去只怕會讓人笑掉大牙,實在是不孝。
錦初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姬令那混賬東西做出什么事她都不覺詫異,她坐直了身子,皺著眉問:“所以你今日來是為何?”
“妾身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來請罪的。”刑氏摸了摸小腹:“這孩子是個意外,那日夫君傷心過度喝了酒,這才……妾身實在舍不得這孩子,懇請太子妃替妾身保住這孩子,只要孩子無恙,妾身愿意接受嚴懲。”
一方面將孩子的生死權交給了錦初,又在這苦苦哀求,擺明了是要她為難。
刑氏沖著錦初磕頭:“求太子妃做主。”
云和郡主長嘆口氣:“二哥膝下只有一女,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可留下又于理不合,如今北梁最尊貴的女子便是表嫂了,表嫂心地善良,一定有法子將孩子留下的。”
錦初聽后笑了,朝著飛霜道:“去請太醫!”
云和郡主皺眉:“表嫂這是要做什么?”
“我總要知道這孩子究竟多大了?”
刑氏聞言臉色有些不自然,卻也拗不過,只能乖順聽從,沒多久太醫就來了,診斷出刑氏已有近兩個月身孕。
“表嫂,這都是意外。”云和郡主幫著勸。
錦初揚眉。
太醫卻說:“夫人郁結于心,長此以往不利于養胎,還是要放寬心結,另,前三個月還是要小心謹慎,不能貪戀房事,以免傷了胎兒。”
話落在場的人個個臉色漲紅,刑氏恨不得一頭鉆進去,咬咬牙,剛才她才說是個意外,是姬令傷心過度所致,現在太醫診斷出貪戀房事,這不是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胡說!”云和郡主坐不住了:“二嫂潔身自好……”
“二少夫人潔身自好也擋不住二公子犯糊涂,王妃尸骨未寒,二公子卻不顧規矩,強行二少夫人讓其有孕,刑家好歹也是名門貴族,做出如此不合規矩的事,日后刑家姑娘可就要被刑氏牽連了。”
錦初譏笑,越來越慶幸當初沒讓展范予娶了刑氏,外表看上去落落大方,外強中干,可實際卻過于軟弱,被人當成了槍使還不自知。
這種事鬧到宮里,刑氏還有什么臉面?
刑氏突然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錦初,結結巴巴道:“太,太子妃?”
“去請刑夫人入宮。”
“表嫂,這事就沒有必要鬧大了吧?”
“王府嫡孫,也是皇族血脈,非同小可豈是我一個人能擅自決定的?”錦初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