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郢腳步一頓:“若是不去,太傅會生氣的。”
“那又如何?”朝曦下巴一抬,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姬郢繼續(xù)往前走,頭也不回地說:“我聽說太傅今日是帶著戒尺來的,足有三尺長。”
話未落,朝曦縮了縮脖子,趕忙跟了上來,嘴硬道:“我可不是害怕太傅。”
對方也沒戳穿他。
四下無人時,姬郢看向了朝曦:“在大殿上你為何幫我說話?”
“我何時幫你了?”朝曦一臉懵。
“就剛才你明明……”姬郢的聲音越來越小,小臉蛋氣鼓鼓的,這人怎么敢做不敢認呢?
朝曦恍然大悟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是父王朝我使眼色,我才站出來的。”
“太子?”姬郢更詫異了,今日他說的那些話已經讓不少官員動怒了,就連鎮(zhèn)王都不高興了。
他自己都險些以為是自己做錯了。
直到朝曦站出來的那一刻。
姬郢疑惑的是,明明朝曦不出來就可以繼續(xù)保持好名聲,站出來開口才是得罪人,為何太子還要鼓勵朝曦站出來?
朝曦機靈地看出了姬郢的疑惑,撇撇嘴:“父王才不屑趁人之危呢,我們競爭歸競爭,總不能泯滅了良心吧?若咱們和和氣氣的,你看那幫大臣敢不敢以下犯上!”
用太子的話說,就是兩個人必須保持平衡,誰也不要搶占先機,才有利于穩(wěn)固局勢。
“父王還說你是個心地仁善的人,叫我多謙虛些,多和你學學規(guī)矩。”朝曦拍了拍姬郢的肩,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姬郢面露慚愧,父王教他的卻是不要過多干涉旁人因果,兩權相害取其輕,上位者最忌諱的便是心軟,他和朝曦之間注定是要頭破血流。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太和宮,太傅早早就在等候了。
兩人落座。
太傅先是拷問了昨日留下的功課,兩人都是對答如流,太傅點頭,面露欣慰,又繼續(xù)說起了今日的文章。
一眨眼的功夫便是一個時辰。
那頭小廝傳鎮(zhèn)王還在大殿商議,一時半會還回不來,于是太傅只好留下陪同。
姬郢提筆寫文章,朝曦卻已經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時,太傅問:“小殿下今日的文章都學會了?”
“自然!”朝曦毫不猶豫地點頭。
太傅半信半疑,考問了兩句,朝曦晃了晃腦袋張嘴就來,通篇文章不僅耳熟能詳,還能說出好幾種見解,就連太傅都有些發(fā)懵:“小殿下之前可曾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