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白還在不遠處的賽場邊,正安靜地站在那匹黑馬旁。
修長的手指耐心地梳理著馬兒的鬃毛,似乎在對馬進行aftercare(?)。
時不時有人上前向他道賀,但他只是微微點頭,連句話都懶得說。
沈寂白臉上沒有絲毫奪冠后的喜悅,他自帶的冷漠和疏離,讓其他人的熱情都自動降了溫度。
贏了比賽,看著比輸了的人還不高興。
鐘歲安腹誹了一句。
就在這時,圈子里幾個一向愛熱鬧的公子哥,大聲提議道。
“哎,比完了比完了!老規矩,去‘天闕’開幾瓶好久,給咱們的沈少慶功啊!”
‘天闕’是他們這伙人常去的私人會所。
私密性很高,玩的也多。
這提議一出,頓時得到了一眾人的附和。
周瑜行下意識皺了皺眉。
他本不愿意湊這種熱鬧,尤其還是點名給沈寂白的慶功宴。
但想到今天本來就是來帶鐘歲安轉轉,他又改了主意。
而且,要是直說自己不想去,豈不是顯得他輸不起?
于是周瑜行側過頭,壓低聲音,湊到鐘歲安耳邊。
“想過去玩玩嗎?那地方還挺有意思的。”
可他這么一問,卻讓鐘歲安覺得是他想去。
鐘歲安點了點頭,“去啊,你想去我就陪你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場合,沈寂白向來是敬而遠之,從不參與。
但饒是如此,還是有人不死心,故意朝他的方向喊道。
“哎,沈少,你今天可是主角,不會又不給面子吧?”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次沈寂白卻沒有轉身就走。
他聲音冷淡,清晰地傳到了每一人耳中。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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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闕坐落在江畔一座大樓的頂層,是完全的會員制。
包廂里面,是整面的落地玻璃,將兩岸的璀璨夜景盡收眼底,空氣中彌漫著的都是金錢的氣息。
一行人坐在寬敞的圓形卡座間,有幾個公子哥殷勤地張羅著開酒,點的都是最頂級的香檳和威士忌,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
不過表面上雖然熱鬧,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飄向那個獨自坐在角落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