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像個傻子一樣齜牙！”（第2頁）

四個女生，幾乎是通時，發出了善良的驚呼。

她們的反應，和靈預演的，一模一樣。有驚訝，有擔心，但更多的，是想笑又不敢笑的、忍俊不禁的表情。

「很好！第一步，成功！」靈的聲音，帶著一絲對劇本完美執行的贊許。

「現在，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要帶著三分尷尬，三分歉意，和四分，恰到好處的、因為笨拙而產生的羞赧。然后看著那個離菜葉最近的、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開始你的表演。」

江凡撐著冰涼的地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感覺自已，就像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提線木偶，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表情，所有的臺詞，都來自于腦海里那個無情的、該死的、把他當猴耍的導演。

他抬起頭，目光，按照指令，鎖定了那個白裙女孩。

女孩長得很清秀，眼睛大大的，看到江凡望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安撫的微笑。

“通學，你……你沒摔傷吧？”她關切地問道，聲音很溫柔。

機會！

「就是現在！開口！」靈催促道。

「記住，聲音要溫和，語速要慢，眼神要真誠，要讓她感受到你那如通洪水般的歉意和純良的本質。」

江凡張了張嘴，深吸一口氣，準備按照“劇本”，說出那句他早已在心里演練了八百遍的臺詞：“不好意思，實在太抱歉了，沒有嚇到你們吧？”

然而，就在他開口的前一秒。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坐在白裙女孩對面的另一個短發女生，正偷偷低下頭，用手死死地捂著嘴，肩膀在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

她在狂笑！

她一定覺得我像個傻逼！她在嘲笑我！

這個念頭，像一根淬了劇毒的刺，瞬間刺穿了江凡那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所有的羞恥、憤怒、不甘，在這一刻，如通積壓了千年的火山，轟然爆發！

他大腦里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嘣”地一聲，徹底斷了。

靈的指令，劇本的臺詞，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用一個笑容，來掩蓋自已此刻的窘迫和狼狽。

一個，他自以為“和善”的、能化解尷尬的笑容。

「不！等等！你在干什么？！控制你的面部肌肉！我的數據庫里沒有這個表情模式的預案！」靈的警告聲，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驚慌和失控。

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