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趁著唐家勢力真空期,我們吃下了天市三成市場份額?!?/p>
他摩挲著茶杯上的裂痕:“但這兩年總感覺有暗流在阻截,銀行貸款突然收緊,重點項目接連流標,連合作十年的材料商都開始推三阻四?!?/p>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陰云密布,安欣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街道:“若不是女兒還在天市讀書……”
未盡之言化作一聲嘆息。
他忽然想起什么,從加密文件夾抽出一份資料:“蘇鵬的得力干將鄭源上月空降天市,正在接觸寧氏集團。”
唐越翻開隨身攜帶的鎏金筆記本,在“寧天宇”與“宋玉嬌”之間添上“鄭源”二字。
墨跡未干的字跡旁,還標注著“建材供應鏈”與“政商關系網”的標記。
“聽說你們被建立局卡了資質?”
唐越合上本子,想起方才在走廊撞見的場景。
那個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離開時,故意提高音量抱怨工程款被拖欠。
安欣苦笑點頭:“三批進口環保涂料卡在海關半個月,說是抽樣檢測不合格。
更棘手的是魏家那個商業綜合體項目,驗收時突然挑刺,三千萬尾款至今沒結清?!?/p>
“更棘手的是,有人惡意散播我們裝修存在污染問題,導致大批合作商臨時撤單,連長期客戶都紛紛解約,現在整個公司運營完全陷入癱瘓。”
安欣揉著太陽穴匯報,辦公桌上的文件堆得搖搖欲墜。
唐越轉動著手中的簽字筆,敏銳捕捉到關鍵:“這種連環打擊不像普通商業競爭,你鎖定懷疑對象了嗎?”
“最可疑的是金鼎裝飾的李有才,半年前他就……”
安欣突然收住話頭,看著眼前這個離家十年的少爺,終究換了勸誡的語氣:“這些瑣事我會處理,您剛回天市,不如先熟悉……”
“你在質疑我的決策能力?”
唐越指尖的鋼筆突然靜止,筆尖在實木桌面敲出清脆聲響。
安欣后背瞬間繃直:“屬下絕無此意!”
可攥緊的拳頭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這個空降的繼承人根本不懂商海險惡。
唐越突然掏出手機撥通某個號碼:“魏氏集團是你們家產業?現在查建豪集團的工程尾款。”
沒等對方回答便掐斷通話,轉頭對安欣晃了晃手機:“五分鐘后查賬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