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樣的?都是一把刀,都是卑微的奴婢,都是隨用隨棄。
甲大人嘆了口氣,看江羨昭的目光帶著不忍和無奈。
怎么這么執(zhí)拗?
“冥頑不靈。”
他嘴上罵道,手下的人還要繼續(xù)用刑,被甲大人抬手制止。
“你不用顧及我,我能撐得住的。”
江羨昭撇開頭,眼里帶著淚花,她聲音哽咽,輕聲朝甲大人道謝,“用刑吧,不然你不好交差。”
甲大人:“你要知道,水牢里無人能活著走出去,就算扛過酷刑也會被喂鱷魚。”
江羨昭:“那又如何?”
“你真是塊木頭。”甲大人看江羨昭的目光就像看智障,“你到底是恃寵而驕,賭主子會心軟?還是沒腦子啊!”
甲大人都懷疑,多年來錦衣玉食的生活,是不是讓江羨昭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門被打開,又來人了。
江羨昭其實現(xiàn)在只剩下一絲意志在強(qiáng)撐了,眼前的大塊黑斑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來人。
但聽到了。
甲大人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抹忌憚,而后恭敬的朝他抱拳作揖:“青朗大人,您怎么來了。”
青朗,和青松同屬青字輩侍衛(wèi),但和青松的憨厚仁善不同,青朗手腕毒辣陰鷙,小肚雞腸,但因為夠狠,很得紀(jì)晏清賞識。
他出現(xiàn),往往帶著紀(jì)晏清的重要命令。
青朗掃了一眼刑架上的江羨昭,露出還算滿意的神色。
“主子有命,派我來監(jiān)督甲大人,甲大人不會怪我吧。”
不知道是情緒作祟還是怎的,她驀然清醒過來。
紀(jì)晏清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他清楚的知道每一個屬下的弱點。
知道甲大人會心軟,所以派青朗來監(jiān)督。
最重要的是,她和青朗有私怨!青朗巴不得弄死她。
紀(jì)晏清根本沒打算讓她活著出去。
甲大人干巴巴的笑了笑:“青朗大人說笑了。”
“昭昭姑娘,主子說了,只要認(rèn)罪,既往不咎,您還是長安城尊貴的昭昭姑娘。”
青朗的聲音森寒,如蛇吐著信子般,令人渾身不適。
“青朗大人別開玩笑了,奴賤籍出身,談何尊貴。”江羨昭不輕不重的回道,全身劇痛無比,但她腦子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