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整了整袖口,“也是,小茉莉那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是你這種無趣的女人。”
護士推著藥車進來,霍辰洲聞到味道后退一步。
“既然沒事,我先走了。”
他轉身時,我輕聲說,“姑姑還在手術。”
霍辰洲腳步頓了頓,“需要多少錢,跟財務說。”
“按照霍家的規矩,你至少該去看一眼。”
他突然轉身,眼神輕蔑,“宋晚嘉,你是不是忘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破規矩。”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盯著緊閉的房門,腹部的疼痛還在持續,但比起心里的疼,根本不算什么。
而另一邊,霍辰洲找到姜姜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坐在天臺的欄桿上,兩條腿懸空晃蕩著。
夜風吹亂了她粉色的短發,平日里總是精心保護的修長美甲,現在正死死摳著欄桿邊緣,指節都泛了白。
“姜姜!”
霍辰洲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一把將她拽下來,“你干什么!”
姜姜踉蹌著跌進他懷里。
抬起頭時,霍辰洲才看見她哭花的妝和紅腫的眼睛。
“林妍死了。”
她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就是上次跟我一起喝酒的那個女孩。”
“她家里逼她聯姻…剛剛她直接從三十八樓跳下去了!”
霍辰洲感覺到懷里的女孩在發抖。
“你們這些人…”
姜姜眼淚又涌出來,“憑什么決定別人的人生?聯姻聯姻,不就是買賣嗎?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家也逼我……”
夜風吹起她的粉色短發,露出從未示人的脆弱神情。
霍辰洲鬼使神差是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姜姜仰起臉看他,眼里還噙著淚。
不知是誰先靠近的,等霍辰洲回過神時,他已經吻住了她帶著酒氣的嘴唇。
而這晚,我躺在病床上刷手機時,姜姜的朋友圈突然跳出一條更新。
視頻里,一男一女光著腳站在石子路上唱歌。
鏡頭晃得厲害,但能清楚看到霍辰洲挽著褲腳,手里拎著姜姜的高跟鞋。
而這一晚,就連黎弋陽也不敢出現在我面前。
6
半個月后,我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去公司做最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