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價一天漲三次!
百姓拿著舊鹽引,鹽商拒收!
說是戶部新令,舊引作廢!
換新引要加征‘引錢’,還要被層層盤剝!
這…這分明是逼百姓吃不起鹽!”
新任戶部侍郎崔明遠跪在下面,他是長孫無忌一手提拔的。
崔明遠低頭,語氣恭敬卻推諉:
“太子殿下息怒。
此乃戶部為整頓鹽務、打擊私鹽、充盈國庫所行之策。
舊引年久,偽造泛濫,混亂不堪。
啟用新引,加征些許引錢,亦是常理。
各地鹽價波動,想必是奸商囤積居奇,待新引流通,自會平抑……”
“平抑?”
李治小臉氣得通紅,抓起一份奏報差點砸過去,
“看看!華州急報!一斗鹽三百文!
尋常百姓一家幾口,一年嚼用不過這點錢!
你讓他們吃什么?吃土嗎?
沒遭災沒欠收!這就是你們戶部‘整頓’出來的結果?!”
崔明遠頭埋得更低:
“殿下,新政推行,難免陣痛……”
“陣痛?我看是有人想發國難財!”
李治徹底爆發!
他猛地站起,抓起書案上那方象征監國太子權威的玉印,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在崔明遠腳邊的金磚上!
“啪嚓——!”
脆響炸裂!溫潤玉印瞬間四分五裂!
“國庫空虛?
孤的三哥在松州,八百人硬撼吐蕃二十萬!
沒問朝廷要一兩銀子!
靠的是代州軍屯!
靠的是恪記商號運去的糧餉器械!
你們倒好!坐在長安,喝著民脂民膏,不思為國分憂,反倒變著法子盤剝百姓,斷前線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