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給他喂下的湯藥像是石沉大海般,看不出絲毫好轉。
這孩子從昨晚高燒發作,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好轉。
如今已是燒得滿臉通紅,呼吸也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白婧頻頻探手去試蘇承的額頭,在感受到那陣滾燙的溫度后,不由得指尖發涼。
她正想起身去換個濕毛巾,卻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原來是張景跟著柳蘘走了進來。
“張大人。”
白婧起身,聲音里帶著幾分沙啞的急切。
張景頷首應了聲,隨即便徑直走到床邊,三指搭上蘇承的腕脈。
等他指尖剛觸到那滾燙的皮膚,臉色便微微一變,凝神片刻,隨即緩緩收回手,眉頭也鎖了起來。
“怎么樣?”柳蘘在一旁問道,聲音壓得很低。
張景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是晚期,肺葉多半已經爛了,單憑草藥毫無作用。”
他頓了頓,抬首看向兩人,“我盡力試試,能不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但并無”
張景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再明白不過——他并無十足把握。
白婧的臉霎時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柳蘘也垂眸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有勞張大人了。”
緊接著,兩人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將門掩上。
屋內只剩下張景和床榻上的孩子。
張景深吸一口氣,從藥箱里取出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