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眾人回過神來,那名主簿率先帶頭嚷出聲:
“大人可知這是何地?知州府乃朝廷規制所在,怎能說改就改成隔離站?這不合規矩!”
而其余官員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嚷嚷:
“便是要設隔離站,也該另尋地方,哪有占著官府辦公之地的道理?”
“就是!若是那樣,我們這些人又該往何處去?”
張景冷冷看著他們,聲音冰冷: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救治疫民才是最要緊的事。”
“這州府占地廣闊,房屋眾多,空著也是浪費,正好用來安置輕癥疫民,集中診治。”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至于諸位——你們身為滄州父母官,卻讓疫情肆虐至此,城內百姓連糧食藥材都斷絕了,還有何臉面安然住在這高堂大院里?”
這話如同一記耳光,打得眾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那主簿張了張嘴,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但隨即張景又話鋒一轉:
“若是不想搬也可以,從今日起,你們便留在這兒,為前來診治的大夫們打下手,照看疫民起居。”
官員們面面相覷,有的臉色灰白,顯然是不愿屈就,轉身便往內院走去,想來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但也有幾個留了下來,其中就有那山羊胡的主簿。
他湊到身旁幾個要好的同僚耳邊,壓低聲音道:
“不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罷了,咱們且先依著他。想必他撐不了幾日,熱情一散,自會改回原樣。”
旁邊幾人聞言,紛紛點頭肯定,答應留下來。
等到眾人做出決定,卻見張景又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