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工部尚書杜康猛地出列,象牙笏板直指張景:
“楊貴人鳳體有恙,你作為新晉醫師不好好診治,跑到此處危言聳聽是何意?”
“不錯!”
另一位吏部侍郎也跟著附和,“張景!莫不是你剛入內院,就想借此邀功?”
朝堂上的議論聲如針芒般扎來,張景望著御座上神情淡漠的銘帝,只覺心口一陣寒涼。
他曾以為這位帝王明察秋毫,卻不想在疫病面前,眾人關心的仍是禮制與權位。
“陛下,”
他躬身長揖:
“若諸位大人不信,臣愿以項上人頭作保。但求陛下準許臣先帶人封鎖楊貴人寢宮,再去徹查疫病源頭。”
聽聞此言,縱使是那些未曾譏諷過張景的官員,此刻也紛紛面露驚駭之色——
要知道,那位楊貴人可是銘帝近年來新納的妃嬪,皇上對其也很是寵愛。
張景此番話語,是何居心?
銘帝揉了揉眉心,語氣里滿是不耐:
“夠了。張景,你醫術尚可,卻不該學那些江湖術士危言聳聽。退下吧,莫要再擾了朝會。”
此話一出,殿內頓時間靜得落針可聞。
殿內群臣的目光紛紛砸在了張景身上,或是輕蔑或是譏諷。
張景心頭猛地一沉,忽然想起了前世街巷里家家緊掩的門窗,還有那些在寒風里呻吟的百姓。
如今這方世界,莫不是也要落得那般光景?
他緩緩直起身,撣了撣衣擺上的塵土。
“既然陛下與諸位大人無意治疫,”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