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冷,你聽著。你若是一定要去……”趙玖鳶恍若未聞,繼續平靜地道,“遇到危險,保護我之前,先護好你自己。”
趙溪冷高大的身軀僵立著,風雪卷起他的衣擺,呼呼作響。
他緊抿著唇,過了好半晌,才極其艱難地點了一下頭。
悶悶地從他緊咬的齒關間擠了出來。
“……好。我聽你的。”
……
……
過了兩日,營地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在數名精悍騎兵的護衛下,一匹駿馬踏著泥濘的路沖了進來。
沈霓淵身著素錦銀狐氅,利落地翻身下馬。
風極大,吹得她兜帽邊緣一圈蓬松的毛亂舞。
她像是完全沒看到就站在不遠處的趙玖鳶,腳步匆匆,跟隨著小兵,徑直朝著謝塵冥所在的營帳奔去。
帳簾被她猛地掀開,又重重落下,隔絕了外面肆虐的風雨,也隔絕了所有的目光。
自那之后,營帳內便再無聲息傳出,只有門口守衛的士兵依舊如標槍般挺立。
趙玖鳶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
沈霓淵沒事就好。
若是她有事,謝塵冥恐怕無法同永寧侯交代。
正想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踏碎了寂靜。
趙玖鳶抬眼望去,只見一位身披玄色輕甲的中年將領,在趙溪冷的陪同下,正大步朝她走來。
那將領身量不算特別高大,但步伐十分穩健。
他面容剛毅,被邊塞的風霜刻下了深深的溝壑,尤其一道斜劃過左眉骨的舊疤,更添了幾分歷經沙場的肅殺與滄桑。
唯有一雙眼睛,沉靜銳利,此刻正毫不避諱地落在趙玖鳶身上。
趙溪冷落后他半步,神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他飛快地瞥了趙玖鳶一眼,眼神復雜。
那將領在她面前三步處站定,目光如炬,將趙玖鳶上下打量一番。
“你就是趙溪冷的阿姐?”他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寒暄。
趙溪冷立刻上前半步,垂首應道:“回左將軍,正是家姐。”
左將軍的目光并未從我的臉上移開,反而更專注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