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丫頭生意做這么大,沈守財鬧這么一出,難不成真為了吞侄女的產業?”
“你以為呢!人心不古??!”
“嘖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 ?/p>
……
沈守財也沒想到沈妍除了辣醬的生意,還要建工坊,今日得知更是眼熱,這產業他一定要弄到手。
他不相信沈妍自己立戶了!
沈守財扯著嗓子壓過眾人的議論:“你說立了戶!戶籍在哪?別在這空口白牙的騙人!女子根本不可能立戶!”
沈妍冷哼一聲,還未開口,就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遠門處傳來。
“怎么不可能?”
正是里正趙德貴,他快步走入院中,身后還跟著那三家要賣院子給沈妍的族人代表。
趙德貴掃了一眼狼藉的院子和驚疑不定的眾人,目光落在沈守財身上,帶著點居高臨下的訓斥:
“沈守財,你在這兒鬧什么鬧?還帶著外人來村里搶親?無法無天了是吧?”
“里……里正爺!”沈守財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指著沈妍。
“您來得正好!這丫頭胡說八道,說什么自己立戶了!這不是瞎扯嗎?女人怎么能……”
“怎么不能?”趙德貴不耐煩地打斷他,從懷里掏出一張蓋著紅印的紙。
“看看!這是什么?這是沈妍姑娘前幾日,為了順利買下王老栓、李老蔫、孫老疙瘩他們三家閑置的院子,特意去縣衙戶房辦的‘女戶’文書!白紙黑字,大紅官印!寫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不可能!”沈守財還是不信,可看向趙德貴手中的文書,上面確寫著“戶主:沈妍!”
趙德貴將文書在眾人面前晃了晃,最后幾乎懟到沈守財臉上:
“沈老二夫婦亡故,沈禾年幼無法立戶,沈妍作為長女,又確有產業,向縣衙陳情,繳納了足額的立戶銀錢,官府核實情況,特批允其自立女戶!”
沈守財驚愕地后退,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可還是連連搖頭。
趙德貴看他不思悔改,嘆了口氣:“從立戶文書生效那天起,沈妍就是自己戶頭的主!她的婚事、產業,跟你們老沈家,跟你沈守財,沒半文錢關系!聽清楚沒有?!”
沈守財看著那蓋著鮮紅官印的文書,聽著趙德貴斬釘截鐵的話,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最后一絲僥幸也被徹底碾碎!
他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徹底蔫了。
王氏更是癱在地上,面如死灰,連哭嚎的力氣都沒了。
周圍的村民在短暫的震驚后,爆發出更大的議論和驚嘆:
“妍丫頭真自己立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