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現在有此一問,一則自然是為了符合她這會兒的年齡和性情,二則檻兒想聽太子親口說。
他話少沒關系,不主動也沒關系。
她問就是看,掌握好分寸引導他就好了。
又不是什么難事。
“孤尚未開口,哭個什么?”
駱峋眉頭蹙了蹙,拿指腹拭去從宋昭訓腮邊滾落的淚珠,不贊同道。
檻兒微哽地迎著他的目光:“妾身也不想哭,可妾身忍不住,妾身……
妾身雖出身低微,卻也知羞明理,做不出那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
妾自進宮便小心萬分,哪知還是遭人這般誣陷,妾身氣惱也害怕,怕您……”
剩下的話消失在男人的唇間,倒也沒深入,就這么純粹地輕輕貼著。
檻兒微微怔愣。
駱峋便對上她的眸子,拿他那雙幽冷的黑眸牢牢鎖住她,另一只手順著檻兒的手腕往下,握住她的手。
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擠進她的指縫。
十指相扣。
不多時駱峋撤了開,眸底一片清明。
“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孤有眼、會看,有耳、會聽,有腦、會思考。
孤不昏聵,是非曲直孤自有論斷。”
言下之意沒做過便無需有任何擔憂,他不會為捕風捉影的事而猜忌人。
但反之。
他也會看得明明白白。
太子此言明顯不是在許諾,也沒有告訴檻兒他有多么多么地信任她。
讓她只管安心什么的。
他只純粹在闡述他的觀點。
在告訴檻兒,他的原則底線。
在檻兒看來,太子這種極其客觀理智的實在話,反倒比他直接跟她說他有多相信她來得更叫人放心。
檻兒便笑了:“妾明白了。”
駱峋從枕頭下抽出一方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淚,隨后抱著人一起躺下。
帳中安靜了小會兒。
駱峋驀地開口:“你……”
“殿下要說什么?”
駱峋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