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是她先對不起他的。
是她先瞧不起他,先忘了他的!
他那么喜歡她,那么喜歡!
檻兒看著方宏,沒有多說他什么。
她在嘉榮堂后院確實有不少舊識,但這些舊識都只處于“識”,也就是大部分話都沒說幾句的程度。
不僅僅因為鄭氏與龐嬤嬤不喜她,眾人見風使舵,也因為雜物繁重,她真沒什么心思去關注別人。
見小宏子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檻兒的目光轉落在芳蓮身上。
“你們可以堅持你們剛開始的說法,但有一點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一聲。
我方才所言同罪論的前提,是我與小忠子真有不清不楚的關系,你們真包庇了。
若不然這個罪名則不成立,包庇罪不成立,你們便不會被凌遲,但你們要面臨的就是誣告儲君之嗣的罪名。
此乃動搖國本、褻瀆皇權的大不敬之罪,按律當斬首示眾,株連九族。”
方宏和芳蓮就有些聽不明白了。
包庇罪,他們會被凌遲但不殃及家人,承認自己做了偽證,自己死還要帶上九族。
這不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選的問題嗎?
宋檻兒這么說什么意思?
方宏、芳蓮以及翠萍一頭霧水,跪在地上的龐嬤嬤和霜云霜月也不明白。
秦昭訓與鄭明芷亦都皺著眉。
去看太子。
很好,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
曹良媛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下一刻,檻兒就溫聲道:“但大靖律令有言,誣告偽證者若有認錯悔過之心,供以主謀,即可戴罪立功。”
當然,本條律只針對不涉及蔑視皇權謀危國本的罪,本質其實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而對于這種伙同構陷妃嬪或太子侍妾,殃及皇嗣的,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檻兒也不算說錯嘛。
大靖律令確實有這么一條。
方宏三人當然知道大靖律令,關鍵這玩意兒不是誰都能張口就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