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時院子里的兩棵棗樹上的棗熟得透透的,一場秋雨過后,風吹得鴿子蛋大小的果子嘩啦啦往下掉。
小桂子、小滿子在外灑掃的時候腦袋頂時不時就被砸個正著。
但這兩棵棗樹在正房門前,他們不能亂動。
平時養護這些花草樹木的人也不能擅動,瑛姑姑就叫小喜子跑了趟膳房。
膳房的人架起梯子來收棗,收了滿滿五簍子,每簍子足有五十斤左右。
膳房總管姚大發的干兒子沈旺做主,給檻兒這邊直接留了半簍子的鮮棗。
半簍子也有二十五斤呢。
檻兒哪吃得了這么多,給瑛姑姑、寒酥、小福子他們每人分了一斤多出去。
這樣的事自打檻兒有孕的消息傳開時不時就有,當然前提是都不過分違制。
像是膳房這塊兒。
檻兒現在的膳食每日每頓都是定量,他們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額外添菜。
于是他們就致力于將檻兒的飯菜做得無比精美,所有菜品取的名兒那叫一個喜慶洋洋兼別出心裁。
而沈旺送的半簍子棗打的名頭也是棗樹在永煦院長著,平日里勞煩宋昭訓看顧,美其名曰是答謝檻兒的。
另外庫房、繡房、文房所這些地方也沒閑著,變著法子往永煦院送東西。
不盡是為了巴結檻兒,這些個騎墻望風的真正看中的是檻兒的肚子!
當初檻兒從嘉榮堂出來,確實不少人知她是要替太子妃固寵生孩子的。
所以檻兒剛得寵那會兒,除了膳房偶爾會示示好,其他人都沒敢怎么動。
畢竟宋昭訓再得寵,終究都是太子妃的人,他們單獨向宋昭訓示好,豈不相當于把她跟太子妃分開了?
這種得罪主母的事,可不能輕易做。
然而現在,哪怕有些老家伙早先瞧準了眉目,這會兒暗地里也轉了向。
畢竟,宋昭訓孕期太子都在那邊過夜呢。
是吧?
為著這種種考量,各個地方都動了起來。
檻兒當然不會照盤全收。
不能叫鄭氏抓住把柄是一,不能叫人以為她恃寵而驕,敗壞太子聲譽是重中之重。
現在后院的人都知道宋昭訓低調本分。
哪怕懷著太子的第一個子嗣也沒拿鼻孔看人,對太子妃一如既往的敬畏,對曹良媛和秦昭訓亦恭恭敬敬。
就連永煦院的奴才都沒誰在外吹牛皮,這也從側面反應了宋昭訓治下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