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無聲無息的出現,半跪下來,“王爺。”
“查的如何?”他用手支著額角,垂眼看著桌案上由各地呈送來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并未曾見到兗州的呈報。
長風回道:“王爺,宋陳兩家聯姻尚且才只到宋家上門提親,陳家還并未給出回應。”
“只不過,陳相夫婦似乎對宋彥恒頗為滿意,是有意準備撮合成這樁婚事的,但陳小姐不愿,如今,陳相爺也在陳小姐的堅持之下,重新開始調查宋彥恒。”
他頓了頓,繼續道:“只是有人希望促成這一樁婚事,所以,宋彥恒之前做的事情,反倒全扣在了江小姐一人身上。”
沈清安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是嗎。”他道,從案邊拿起一枚令牌,遞給長風,“望舒樓的令牌,你去通知寶月,明日子時,本王會去見她。”
長風收到令牌,面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后低下頭去稱是離開。
沈清安起身站在床邊,月色籠罩在他身上,為他鍍了一層銀輝,頗具神性的身姿,眼里卻滿是冷寒的殺意。
這些人已經如此迫不及待,他與江芍的婚事也不能拖下去了,待此事了結后,他必須要將此事完成。
思及此,他腦海中閃過江芍那張明艷笑顏,心中難免還會猶豫。
若是她不愿呢?
沈清安緩緩合眸,站在窗邊的身影顯得格外落寞。
他摸了摸腰間她送的玉佩,心中堅定幾分。
無論她愿與不愿,他都會將她護周全!
翌日一早,江芍晨起梳妝,她盯著銅鏡之中眼底烏青的自己,忍不住嘆息。
昨夜一整夜,夢中總會無緣無故出現那個身影,叫她不得安眠,以至于一早就無精打采。
青萍見狀,問她:“小姐,你作業是沒睡好嗎?怎么瞧著沒什么精神?可要再回去補一補覺?”
江芍搖搖頭,“不了,今日我要去一趟陳府,蓮兒昨日那般,又回了府中,難保不會被宋彥恒煩擾,我去見見,能心安些。”
青萍點頭,為她梳洗打扮。
江芍考慮到畢竟是要登人家相府的門,就這樣空著手去,自然不太好,畢竟是小輩,總得有些禮數。
她差人去京中最大的糕點鋪子,去包了些糕點來,這才帶著青萍去往陳府。
二人到門口后,她站在門邊,青萍則上前去叩響門扉。
片刻之后,里面出來一個老媼,看著裝扮十分的干凈利落,應該在相府里面最少也是個體面的管家婆子。
江芍正要開口,老媼便冷臉道:“江小姐,相爺和夫人已經知曉是你來,所以才叫老奴出來。”
她已經感覺到來者不善,還是繼續聽下去。
“是為了告訴小姐,相府書香門第,雖不至于往來無白丁,可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要以禮相待,我家小姐此后也不會再見您,您請回吧,之后,您也不必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