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努力站在人群后,看著那如山一般的彈藥箱,雙手死死攥成了拳頭。
他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又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渴望。
林業(yè)清了清嗓子,聲音蓋過了所有人的議論,大聲宣布:
“從今天起,二排的子彈,管夠。我的要求也只有一個!”
二排所有士兵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屏住了呼吸。
林業(yè)的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屬于魔鬼教官的笑容。
“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才半天過去,七連靶場的動靜,首先就讓其他排的兵坐不住了。
一排和三排的兵,正在烈日下練著隊列,汗珠子順著下巴往下淌。
可耳朵里,全是二排靶場那邊傳來的“砰!砰!砰!”的槍聲。
一聲比一聲密集,跟過年放鞭炮似的,還帶拐彎的。
空氣里飄來的硝煙味,一個勁兒往鼻子里鉆,勾得人心里直癢癢。
“憑什么啊?憑什么二排天天實彈射擊,我們就得在這兒站軍姿、走正步?”一排有個兵終于沒忍住,跟身邊的戰(zhàn)友小聲抱怨。
“聽著這槍聲,我這心吶,就跟貓爪似的!咱們上次打靶是什么時候?上個月了吧?一人就幾十發(fā)子彈,我槍還沒拿熱就打完了!”
“我聽說,二排的子彈是敞開了供應(yīng)!想打多少打多少!”
這風(fēng)聲一傳開,整個七連除了二排,全炸了鍋。
兵看兵,看的是訓(xùn)練。
你天天大魚大肉,我天天啃窩窩頭,這誰受得了?
怨氣,從士兵到班長,再到排長,層層上涌。
一排長左軍和三排長周海龍揣著一肚子酸水,聯(lián)袂找上了連長高尚。
“連長!”左軍是個直性子,進(jìn)了門連報告都忘了喊,“您得管管!再這么下去,我那一排的兵,心都得散了!”
周海龍也跟著附和:“是啊連長,我們不是嫉妒二排,可這事兒……厚此薄彼也太明顯了,都是一個團的弟兄,不能這么搞吧?”
兩個排長幾乎聲淚俱下。
“多少給我們排的戰(zhàn)士們勻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