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二人謝恩起身。
林燼神色凝重,審視著階下二人,嗓音冷硬如鐵:
“狼庭宣戰(zhàn)之聲,想必二位愛卿亦已耳聞,有何見教?”
朱鈞與程烈對視一眼。
眼底的堅毅瞬間凝為實質(zhì),異口同聲,斬釘截鐵:“戰(zhàn)!”
林燼眼中鋒芒掠過,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放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若滿朝文武皆具此等錚錚鐵骨,大淵何愁不興?
“戰(zhàn),自然要戰(zhàn)。”
林燼頷首,話鋒卻陡然一轉(zhuǎn):“可,如何戰(zhàn)?”
程烈眉峰幾不可察的一簇。
似已窺見帝王眉宇間深藏的憂思,上前半步,拱手道:
“陛下可是憂慮朝廷兵力,不足以抵擋狼庭那三十萬虎狼之師?”
林燼點頭,復又搖頭:“三十萬鐵騎雖悍,卻非不可匹敵,我大淵之底蘊,豈是北境蠻夷所能企及!”
他身懷系統(tǒng),兵源近乎無窮。
假以時日,便是百萬雄師亦非難事。
可惜……
他的指尖再次點向地圖,沉聲道:“狼庭南下在即,首當其沖者,必是北境諸城百姓!戰(zhàn)火無情,朕不忍黎民涂炭!”
朱鈞聞言上前。
指著疆域圖最北端的那座孤城:“鎮(zhèn)玄臺……或可抵擋狼庭一時?”
林燼循其所指望去。
未及開口,程烈那滯重凝肅的語調(diào)已然響起:“難當大任!”
他眉頭緊皺,眸底寒光閃爍,隱含著壓抑的怒火,冷聲道:“朱大人切莫高估了那北境軍!”
鎮(zhèn)玄臺。
與其說是城池,不如說是一座扼守國門的雄關(guān)要塞!
十萬北境軍便駐扎于此,肩負拱衛(wèi)北疆之責。
朱鈞側(cè)首看向程烈:“程大人之意,北境軍竟不堪一擊?”
程烈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緩緩搖頭:“非是不堪一擊,而是……他們未必會為朝廷,全力抵擋狼庭。”
此言一出。
饒是林燼心中早有幾分預料,亦不由生出一絲不解與好奇:“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