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崢道:“我自小是在江南長大的,至于邊州,許是兒時父親帶我去過,才染上的瘟疫吧,我也記不清了。”
不過他從未聽父親提起過,如果不是沈靜安說他得過瘟疫,他自己都不知道。
楚云淮道:“據說當年邊州的那場瘟疫死了很多人,云兄能活下來說明也是有福氣的人。”
許清硯不動聲色地瞥了楚云淮一眼。
當年他妹妹就是在邊州被找到的,而楚云淮對邊州的那場瘟疫似乎很是在意。
想來他也應該經歷過那場瘟疫,可能還有親人在那場瘟疫中離世。
他道:“時候不早了,我去吩咐廚房準備飯菜,今日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云兄。”
說著他站了起來,然后給沈靜安遞了個眼色。
沈靜安也跟著起身道:“你們聊吧,我去給云公子開方子。”
他們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待走遠了一些,許清硯才開口問道:“我瞧著你方才看那張藥方時,神情不太對勁,可是那方子有什么問題嗎?”
許清硯道:“方子沒有問題,而是方子中所用的藥材名貴無比。
我覺得這位云公子的家世,可能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
縱然家中開藥鋪,長年累月服用這么名貴的藥材,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便是再顯赫的世家貴族也填不上這十幾年如一日的窟窿。
“還真有問題?”
許清硯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聲。
沈靜安問道:“這么說來你早就懷疑這位云公子了?”
“也不是。”
許清硯道:“前些日子我去泰和樓查賬時,聽幾位學子在議論。
說有三位書生在湘河畫舫飲酒玩樂不慎失足落水溺亡。
當時他們提到了云崢,說這三人曾屢次羞辱過他,懷疑是不是云崢做的?
但有人說出事那天他和云崢在書齋看書,直到很晚才回去,并沒有作案時間。
我當時就隨便聽了這么一嘴,記住了這個叫云崢的人。
后來他在麓山書院為歡歡出頭,我便想著感謝他,這才把他帶到了府上。
哪曾想楚云淮和歡歡竟然都認得他。”
沈靜安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這個叫云崢的男人不簡單。
他問:“你懷疑那溺水的三人,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