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徐老怪多么孤獨,經歷了什么。
這都不是理由。
而且聽這意思,他并不向往活著。
既如此,就等著吳秋秋去殺他不就好了?
還在這搞東搞西,興風作浪的招人恨。
“你還記得,當年你經過一個難民村,救下了一個快病死的獨居女子嗎?后來敵軍小隊偷襲,那女人為了給你報信,被對方發(fā)現,開膛破肚,暴尸荒野。”
徐老怪沒有回答韓韞的話,而是說起了一件很久遠的事情。
久到韓韞幾乎要忘了這件事。
但他還是迅速記起來了。
韓韞一手摁在桌上,死死看著徐老怪。
徐老怪好像沒發(fā)現韓韞的眼神,接著說道:“你用你的披風裹住了尸體,將她埋在了那座山上。”
“那里,就是后來的吳家村。”
“那個婦人,應該是陰娘娘的第六世吧?她十世孤苦,才有了這一世。”
韓韞站了起來。
“那一戰(zhàn),格外艱苦,對方不知為何總能事先直到我軍動向是你”
他恨不得將徐老怪生吞活剝了。
難怪對方如有神助。
原來是徐老怪在從旁協助。
“我啊活了太久,對于什么家啊,國的,早就沒有了概念,做事全憑心情。”徐老怪笑了笑。
“那你知不知道,那次我軍陣亡逾五千人?”韓韞想到那一次的慘烈,是由眼前的人一手造成,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
可是徐老怪并不在意。
“生老病死都有命數。我不過是提前推演出了他們的命數,順應天意而已,又何錯之有呢?”
韓韞冷笑了一聲:“并非你順應天意,而是有了你的干預,他們的命數才會如此。你做的從來不是順應天意,相反,你只是想操控別人的命運。”
“你想做天意。”
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想做那操控他人命運的天意。
又或者說,他把自己當成了神。
“不老不死,能推演命運,改變命運,當不得神么?”
“國家興亡,亦在我翻手之間。”
徐老怪捏著一枚黑色的棋子,心火猛地燃燒起來,將黑棋燒成了一堆灰燼。
這番自大而狂妄的話,韓韞聽完瞇了瞇眼睛。
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徐仙人的能力已經無限接近于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