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總是會想起,當(dāng)年沈妙青站在湖邊時的情形,她站在那兒,眼底滿是倔強,臉被她的兩個妹妹抽得通紅。她當(dāng)時在向他求救。
陳硯川總在想,如果回到三年前的那天,他還會去救她嗎?
每一次問自己,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樣,不會了。
如果可以重新開始,他寧愿自己沒遇見過沈妙青。
“她如果還想和你在一起呢?”江耀想了想,低聲問道。
“她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我總不能將她送回沈家,任他們壓榨干她的最后一點兒利用價值吧?”陳硯川笑著反問道:“畢竟相識一場。”
他頓了幾秒,繼續(xù)道:“等到沈家那件事兒過去吧,這段時間,我會留她在身邊。”
與此同時,虛掩著的樓道門外,沈妙青靠著墻,平靜地聽著里面陳硯川和江耀的交談。
聽到陳硯川最后一句,她忍不住無聲地自嘲地笑了笑。
就當(dāng)是她自私吧,這世上除了陳硯川之外,從來沒有一個人給過她無底線的包容和遷就。
等到她做完她想做的那件事兒,陳硯川一定又會恨死了她,一定會把她趕走。
可是,哪怕在陳硯川身邊多待一天也好,哪怕他只是可憐她,哪怕他一句話也不和她交流,只是將她留在身邊,只是看著他也好。
她正要轉(zhuǎn)身回房,又聽到里面江耀問道:“你這兩天沒去局里,就不怕有人對你動手腳?背后對你捅刀子?”
“要不然我派個人過來幫你照顧沈妙青,你一直不回去也不太好,檢查小組明天就會到。”
“你說姓喬的啊?”陳硯川冷笑了聲,反問道。
“他手伸不了那么長,我是省里二把手,兼任國資局一把手,上面就是省長,他想在這里面搞花樣,挺難的,他手上權(quán)限沒有我大。”
除非他上頭那位跟姓喬的狼狽為奸。
但是上頭那位對陳硯川是有知遇之恩的,他一直最看重的得力干將就是陳硯川,陳硯川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對方的提拔。
假如姓喬的能在他的地盤掀起風(fēng)浪,那只能證明,他和上面那位都已經(jīng)氣數(shù)已盡,走不遠了。
“但你放心,我明天會回去一趟,配合檢查小組調(diào)查。”他頓了頓,繼續(xù)道:“這邊我會請個護工來照顧。”
江耀自己的事情都已經(jīng)自顧不暇,陳硯川自然不會麻煩他。
“也行。”江耀點頭應(yīng)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關(guān)于調(diào)查小組來調(diào)查陳硯川和吳秘書的事兒,陳硯川始終三緘其口,只是朝江耀道:“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你馬上要上島,趁著有限的時間,多陪一陪夏夏,其他的不要插手,不要多管。”
江耀就知道陳硯川會這么說,他也沒再多堅持什么,眼看著外面快要夜深,他答應(yīng)了許長夏要早一點兒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是夏夏和我丈母娘頭一晚住進新居,我要早點兒回去的。”
陳硯川聽江耀提起許長夏,眼神微微柔和了些:“她們買了新房子了?”
“對,她爺爺奶奶出的錢。”江耀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