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戴著重枷,眼神渾濁,時不時還要與周圍朝他丟菜葉子的人對罵一句。
卻惹來了更多的攻擊和謾罵,陳慕頓時嚇得縮了縮頭。
他從小就是這個樣子,沒有絲毫的擔當,喜歡惹事兒卻從來擺不平事兒。
如今他的希望終于破滅了,他罵的更多的是他那個當太后的姐姐。
一路上也顧不上什么君臣,反正已經要砍頭了。
他不禁呸了一聲破口大罵:“陳太后你算個什么東西你?都是你害慘了我,不就是死了一個女兒嗎?你那個女兒死了活該!”
“說老子好色,說老子廢物,你的女兒才是個大大的廢物,該!一切都活該!”
陳黎被拖上了刑臺,還梗著脖子罵。
劊子手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取下了脖子上的枷鎖。
陳慕這才恍覺,哭哭啼啼,竟是朝著劊子手跪了下來磕頭。
劊子手都有些詫異了,砍了這么多年的腦袋,第一次見這么慫的玩意兒。
劊子手眼底滿是鄙夷之色,喝了一口酒,噗的一聲噴在了刀鋒上,照著陳慕的頭就要砍下來。
陳慕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想要掙扎又被劊子手按住。
陳慕掙扎間突然看向了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陳黎,頓時狂喊出來:“二弟!二弟救救我!二弟你救救我!”
“我錯了,我之前不該告狀,不該和我娘說。”
“其實之前你娘親懷你的時候,我娘是不知道的。”
“你娘親偷偷將你生下來,我娘也不知情,都是我告的密。”
“我那天看到你在園子里和爹說笑,我生氣了。”
“我覺得這陳家爹爹只能對我一個人笑,怎么又出來一個小崽子,我這才和我娘說了。”
“我娘將你娘殺了,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我知道陳黎你一直都恨著我,是,你一直都恨我。”
“求求你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你救救我,救救我……”
陳黎定定看著跪在那里的陳慕,只看著陳慕的嘴一張一合,不曉得他在說什么。
陳黎看向他的視線冰冷如霜,壓抑在心頭的仇恨埋藏了二十年,早已發酵成了根深蒂固的執念。
如今這一份執念也該消了,折磨了他幾十年的痛苦也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