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現(xiàn)在讓他們來,豈不正中了那沈修遠(yuǎn)的下懷?”
趙承岳嗤笑一聲,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面前的桌案:“我們要穩(wěn),要冷靜。”
“吳家不是靠情緒做事的,靠的是成算。”
“若此刻露出慌亂,他們只會懷疑我趙家失了控。”
“那爹的意思是……
趙承岳瞇起眼睛,低聲開口說道:“拖著。”
“我已經(jīng)讓人送信去縣衙那邊,催胡安之履職督稅。”
“咱們的賬早就清得不能再清,怕什么?”
“至于清泉……他沈修遠(yuǎn)剛剛起步,一切都尚且沒走上正軌,至少會被打亂陣腳一段時間。”
“他動得再快,也動不了根本。”
“明日起,讓巡幫、渡棧、糧行都給我收緊。”
“只要讓他一壇酒斷了糧,二壇酒運不出去,三壇酒沒人敢進(jìn)貨……”
“他這酒坊,就算是再香的酒也得臭了。”
隨著趙承岳一番話的落下,趙明成頓時眼睛一亮,語氣中帶著幾分喜色:“還是爹狠!”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這就去辦!”
然而趙承岳卻未露喜色,只是從桌案的暗格中掏出一封泛黃的信紙,沉默許久。
這封信乃是兩年前吳氏商盟寄來的,言辭中雖然畢恭畢敬,卻句句皆是節(jié)點、協(xié)作、代理一類的詞。
字字句句看得趙承岳心中一沉,沈修遠(yuǎn)的話更是在他耳邊久久回蕩。
他們扶你,不過是扶一個好控的。
想到這里,趙承岳緩緩閉上雙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我要贏,得在吳家做決定之前。”
“在此之前,絕對不能有半步退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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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東院書房中,胡安之正伏案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