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承岳這話,趙明成愣了一下,想了想咧嘴笑道:“那老頭是怪,可咱每年都包他家的糧地,早秋前還送過月禮,他沒理由真撕破臉。”
然而趙承岳卻沒有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事情一般。
他走回靠椅坐下,手指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語氣比剛才更低:“陳老爺子的脾氣你該清楚。”
“人情維持不了三代,信譽才是買賣之本。”
“以前他賣給咱,是因為鎮上沒第二家愿意按他的規矩釀。”
“現在沈修遠來了,而且愿意不摻雜、不壓價、按時給付。”
“你以為,他還會把好高粱留給我們趙家?”
隨著趙承岳話音的落下,趙明成的面色這才微微有些僵硬,似乎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般。
正當趙明成還想再開口辯解些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老爺!不好了!”
隨著門簾被一把掀起,趙府的管家匆匆闖入。
他的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慌亂。
“進來前不知敲門了?”
“什么事情,能讓你如此慌張?”
趙承岳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奴才該死,事急從權!”
然而那管家卻只是躬身一拜,隨即迅速道:“剛剛有三家酒樓同時派人上門,正是咱往日里合作最多的永福樓、世和春、南來客。”
“他們……都要求解除與咱趙家酒坊的供酒合約。”
“而且都愿意賠違約金。”
說到最后,管家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面上流露出幾分愁苦。
他可是知道這幾家手中把持著趙家八成的酒水銷路,這合作一斷,只怕短時間內想再找合作商可就不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既然敢和趙家撕破臉皮,那就說明他們至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
“什么?!”
聽到管家這話,趙明成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茶盞險些掉在地上,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他們瘋了?”
“要解約也就罷了,還主動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