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和溫時宴一起見到了關押在石室里的監正。
監正盤腿坐在石床上,并沒有給他上枷鎖。
他現在看起來隨時都是一副要死的模樣,若是上了枷鎖,說不定直接就被壓死了,自然不敢給他帶。
監正聽到動靜,緩緩抬起了頭。
他的臉已經蒼老的如同樹皮一樣,臉上有著一道又一道的溝壑,眼睛也變小了很多,眼中更是渾濁一片。
“你來了。”監正緩緩開口,聲音有氣無力。
知道監正能掐會算,因此聽到他這么問,虞聽晚也不覺得奇怪。
虞聽晚沒有廢話,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為什么要幫林思瓊?她那時雖然是侯府嫡女,可一個三等候的嫡女,應該不至于讓你忌憚吧?”
監正喘息聲變大了一些,彷佛每吸一口氣,都讓他覺得很累。
“你說的對。”
“一個三等候的嫡女,的確不至于讓我忌憚。”
“我幫她,有不得不幫的理由。”
“這理由,不能告訴你。”
溫時宴面無表情地往前走,眨眼間就到了石床邊上。
他攤開手掌,手中一只小蟲子飛快地爬進了監正的耳朵里。
監正眼睛瞬間瞪大,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
“問心蠱!你是五毒教的人?”
溫時宴冷冷的看著監正,“說,你到底為什么幫林思瓊?”
監正面露掙扎,表情逐漸扭曲。
他正在拼命地和問心蠱斗爭。
若是強盛時期的監正,或許能扛過去。
可現在的監正,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即便拼盡全力,也沒能抗得過問心蠱。
監正的頭耷拉了下來,聲音有些悶悶的。
“因為她抓了我的兒子,用我兒子的命要挾我。”
虞聽晚也走了過來,“你難道算不出你兒子在哪里?”
“我能算世上萬事萬物,卻算不了和自己有關的人和物。”
“若是能算,我早早算出自己有這一天,定然會想方設法避開。”
虞聽晚頓了頓,“那你兒子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林思瓊不守承諾。她這次也是拿我兒子要挾我,讓我幫她在觀星樓放一把火,好在眾人面前顯出林若梨來,只可惜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