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這院墻…風(fēng)吹雨打的,忒不像樣!”
第三個漢子搶上前,拍著胸脯,
“城西老把頭,手藝頂好!晌午!晌午就給您拾掇得跟新的似的!包您滿意!”
他搓著手,等著陳青玄一個眼神。
酒樓雅座里曾高談闊論的富商顯貴們,此刻恨不得把舌頭嚼碎吞了。
他們換上壓箱底的錦緞,捧著沉甸甸的禮盒,
屏著呼吸,像等著鍘刀落下,謙卑地縮在院墻根兒的陰影里。
“陳爺!小老兒‘豐裕米行’張有財!”
老邁的聲音打著顫,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往后您和夫人府上的精米細(xì)糧,小老兒全包了!管夠!管好!”
張有財把禮盒高高舉起,手臂抖得厲害。
“陳爺!福瑞錢莊孫德旺!”
管事擠出笑,嘴角抽搐,
“驚聞陳爺神威!錢莊一點心意,萬望笑納!
利息?陳爺您折煞小的!為您效力,是錢莊的福分!您隨意支取!”
他躬著身,額頭沁出細(xì)密的汗珠。
“陳爺!在下……”
醉仙樓的胖老板腸子都悔青了,冷汗浸透綢衫,黏膩地貼在背上。
他不僅捧回了當(dāng)日賭陳青玄必死的雙倍賭資(多數(shù)人縮著手不敢接),
更親自領(lǐng)著大廚,抬著塞滿山珍海味的食盒,一日三趟往小院跑。
“陳爺!陳爺哎!小的該死!小的豬油蒙了心,瞎了狗眼!”
胖老板點頭哈腰,肥肉堆滿諂媚的褶子,聲音帶著哭腔,
“您宰相肚量,饒了小的!
往后您和夫人的一日三餐,醉仙樓包了!
頭灶師傅伺候!您…您就是想吃龍肝鳳髓,小的豁出命也給您淘換!”
他偷瞄著陳青玄的臉色,隨時準(zhǔn)備跪下。
短短數(shù)日,柳蔭鎮(zhèn)天翻地覆。
曾經(jīng)的鄙夷、嘲笑,被諂媚、敬畏和深入骨髓的恐懼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