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嬋那日沒見到蘇云霓出現,覺得此事必定不簡單。
她安插在相府里的線人只知道蘇云霓被禁足在小院,已經許久沒有露面。
但昨日線人又傳回消息,蘇云霓竟然從外面回府了,還帶回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
線人隔得遠,看不真切,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些什么,蘇云霓去了大夫人的院子,沒多久就跟著男子離開了。
蘇月嬋把玩著手里的玉如意,目光沉靜。
蘇云霓毀了容,還能勾搭上男子?
莫非,她的臉好了?
有點意思。
她決定親自去相府,打探打探消息。
六日后,蘇應宗下朝回家,發現幾個宗族長老來了。大廳內氣氛凝重,幾位須發花白的宗族長輩端坐上首,臉色鐵青。
為首的大長老三叔公年近七旬,德高望重,在蘇氏宗族中有著絕對的權威,他眼神渾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月嬋坐在一旁,狐貍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應宗啊。”三叔公的聲音蒼老而緩慢:“今日我和你幾個長輩前來,所為何事,你心中可有數了?”
蘇應宗行禮道:“侄兒……愚鈍,還請三叔公明示。”
三叔公拐杖重重敲擊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你夫人劉氏偷人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我們蘇家的臉面,都被她丟盡了!”
坐在左側的五叔公冷哼一聲,花白的胡須顫了顫,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賢侄,我看你是被那婦人迷了心竅!蘇氏一族,百年清譽,豈能容她這等婦人玷污!你還不速速休妻!”
蘇月嬋在一旁添油加醋:“各位長老說得對?,F在京城里的人都在背后議論,說父親戴了綠帽,就連我在侯府,也受到了牽連?!?/p>
“長老們說話,你插嘴做什么?”蘇應宗怒瞪著她,知道是這個女兒把宗族長老們請來的。
五叔公說:“應宗!你到現在還護著那個賤婦嗎?”
三叔公站起身來,指著蘇應宗厲聲道:“更要緊的是血脈問題!劉氏既然能偷人,誰知道她偷了多久?云霓、書寧、逸塵,這三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種?你不要當個糊涂蛋,這么多年幫別人養孩子?!?/p>
“三叔公,您不要亂講,他們三個都是我的孩子?!?/p>
“應宗,你糊涂啊!”三叔公痛心疾首道:“劉氏能跟一個下人勾搭,說不定早就跟別的男人有染!這三個孩子的身份必須查清楚!蘇氏的血脈,不能遭到任何玷污?!?/p>
七叔公也附和道:“如果他們不是蘇家血脈,卻享受著蘇家的榮華富貴,那豈不是讓外人占了我們的便宜?”
“必須滴血認親!這是我們蘇家的規矩!”
蘇應宗心下一沉,嘴上強硬道:“我蘇應宗自家的家事,不勞各位叔公們費心了?!?/p>
且不說兩個兒子,蘇云霓現在在宮中,根本叫不回來。一旦宗族知道她在皇宮里,必然會追問詳情,到時候事情就徹底暴露了。
三叔公見蘇應宗拒絕,更加憤怒:“應宗,你這是什么意思?說不定,你是在幫別人養孩子。”
蘇月嬋在一旁煽風點火:“父親,您就是太善良了。如果他們真的是您的骨肉,滴血認親又有什么關系?反而可以證明他們的清白。不然外面的風言風語,讓長兄長姐抬不起頭來,以后他們還如何自處?”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真是蘇家血脈,還怕什么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