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會默默的,今天放幾顆包裹著精美糖紙的糖在我書包里,明天又放一塊蛋糕在我桌上,日復一日,每天他帶來的東西都不重樣。
直到有一天,我主動從衣柜里爬出來,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將我掌心里一塊快要融化的巧克力遞給他。
他吃的很開心,說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巧克力。
風穿過紗窗,滿室風鈴搖曳,每一個風鈴上都是我的一個愿望。
每個愿望都是從小到大顧時序親手幫我掛上去的,除了最后一個愿望,每一個愿望他都幫我實現了。
而最后一個風鈴上的愿望是:我想和顧時序一輩子幸福下去。
我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曾經那個發誓要保護我的少年早已死在了時光的長河里,留下來的這個面目全非的、扭曲的男人,又是誰呢?
這時,葉夫人輕輕握起我的手,溫柔的勸說道:“昭昭,其實每段婚姻都是一地雞毛,我跟你爸爸過了一輩子,這其中也有不少爛賬。有時候,咱們女人要學會睜只眼閉只眼。”
我沒說話,葉夫人繼續道:“只要你好好守住顧太太的位置,把時序的心留住。那蘇雅欣頂多就是個情人,孩子也只是私生子罷了!她們永遠都無法登上大雅之堂的!”
老一輩的思想,是不會因為我一兩句話而轉變的。
我雖然鐵了心要離開顧時序,但我嘴上對葉夫人道:“媽,您剛才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我想一個人呆在這兒,靜一靜。”
葉夫人以為我聽進去了她的話,笑了笑,道:“好,媽媽不打擾你。”
她走后,我最后環顧了這間小屋子一眼,將它的樣子永遠留在了記憶深處。
然后,便將滿屋懸掛的風鈴一根根使勁拽下來。
每拽掉一根,都像是我發現顧時序背叛婚姻后,那種剝骨抽筋的感覺。
可是,腐爛的骨頭不忍痛剜掉,又怎么能長出新的血肉呢?
再后來,我將這些風鈴裝在了一個精美的禮盒里,最上面,還有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因為我知道,顧時序的生日快到了。
他既然已經跟蘇雅欣官宣了,那這份離婚協議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畢竟,只有我主動離開,他才能盡快給他愛的人一個名分吧?
……
顧時序生日的前一天,葉夫人再次勸我:“昭昭,夫妻感情經不起這么一直冷戰的。男人都要面子,可總要有個人先低頭。不如這次,趁著時序的生日,你跟他化干戈為玉帛?”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先低頭的人,必須是沒有犯錯的我。
但我不怪她。
無論出于什么原因,葉家對我都已經仁至義盡了。
只是當我形單影只拖著行李箱從葉家離開時,心里還是有些落寞和難過。
我回到顧氏莊園時,劉媽格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