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我微微頷首,離開了。
裴醫生走后沒多久,我才發現他的胸牌掉在了我床邊。
我伸手夠了上來,胸牌上寫著:裴炎京,神經外科副主任醫師。
想必,是剛才他給我聽診的時候不小心弄掉的。
現在,我手邊沒有電話,也沒有別的什么可以聯系到他的方式。
我下了床,一邊扶著墻壁,一邊用那只好的左腳往前跳。
本想把這個胸牌送到護士站,拜托護士幫我送上去。
可今天下午好像很忙,護士站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護士都行色匆匆給人打針吊水。
我只好自己去送。
我慢慢移動著身體,跳一會兒,歇一會兒,十來分鐘后終于進了電梯。
電梯到達樓上一層,我很快就找到他的診室。
剛準備進去,就有個人從里面出來,跟我撞了個正著。
我這個“半殘”的人,就這么被撞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
年輕男人趕緊扶起我。
而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我一抬頭,沒想到,竟然是顧時序同父異母的弟弟,顧亦寒。
“葉昭昭?”
顧亦寒也格外震驚的看著我,皺了皺眉,“你怎么弄成這個鬼樣子了?”
我跟顧亦寒從小學到高中,做了十二年的同學,也做了十二年的冤家。
小時候我沒少被他惡作劇欺負,高中時他又死纏爛打地追我。
回回都是顧時序幫我出氣!
以前,我在顧亦寒面前,那也是很傲嬌的。
現在,我這副半死不活的狼狽樣子被他看見,別提多沒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