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地讓我昨天所受的一切傷害和委屈,就像是投進海面的一張紙,連聲響兒都沒有。
不過,無論那些粉絲受到怎樣的懲罰,罪魁禍首也依舊好端端地坐在這兒。
起訴不起訴的,又能怎樣呢?
我目光從他涼薄的臉上掃過,往自己房間走去,不再多言。
反正,再有半個多月,等我媽救命的設備一上市,我就再也沒有什么能被顧時序拿捏的了。
到時候,就能把離婚放在臺面上談了。
現在,忍他們一天,少一天。
我走了幾步,身后傳來朵朵崇拜的聲音:“媽媽是最善良的仙女了!那個女傭阿姨每次都沒有笑臉,像個巫婆,好可怕哦!對不對呀,爸爸?”
顧時序輕輕‘嗯’了聲,溫柔得很,跟他平時對我的清冷完全不同。
我輕扯唇角,胸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必須要深呼吸才能舒暢些。
……
周末,我跟心理醫生約好去復診。
根據我失眠的頻率和一張抑郁測量表,心理醫生蹙眉問:“葉女士,我給你開的藥,都按時吃了嗎?”
“嗯,有按時吃,怎么了?”
我忐忑地問:“是不是我的病又嚴重了?你不用瞞著我,我自己能感覺到,我現在每天都是身心俱疲的感覺。就算什么都沒做,也會很累。”
心理醫生凝重地說:“我有句話,雖然知道你不愛聽,但我必須要說。上次,你對我說你已經不在乎你的丈夫和你的婚姻了。但從你現在的種種反應來看,這些正是在乎的表現。”
我剛想說什么,他立刻打斷道:“你不用急著否認。畢竟,是二十年的感情,四年的婚姻,除非這個人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機器。否則,多多少少都會不舍、不忍,我能理解。”
我啞口無言。
后來,心理醫生還是按照原計劃對我進行了治療。
我每每說出跟顧時序的過去,明明那樣美好,卻變成了鋒利的刀,生生將我的肉剜下來。
兩小時的心理治療后,我離開了診室。
診室門口的電梯一共三個,我剛進去其中一個電梯,另一個電梯的門突然開了。
我看著顧時序跟助理一起出了電梯。
他這人向來矜貴,走在路上目不斜視,所以沒看到我。
我心中疑惑,立刻也出了電梯,悄悄跟在他們后面。
顧時序進了另外一個診室,這里的診室根據醫生級別不同,價格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