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讀了半輩子書,跑到荒島干能源來的價值高。在這里,啥都沒有,項目不核準,不僅實現不了事業價值,甚至你的人生都毀了,要錢沒錢的,要女人。
莫讀走后,這種“人情生態”的變化繼續發酵。
有人開始懷念他“走前那幾天”的“熱情”,有人感嘆他“終于脫離苦海”,也有人對他的“飛黃騰達”投以復雜的眼光。
而余磊,則成了大家口中的“見證人”。
余磊并未多說什么,只是低調處理,但是舍友張斌喝酒抽煙依舊,唯獨看書認真了許多。
莫讀的離開,不僅是一個人的離去,更是某種人際關系結構的重新洗牌。而他,也在這場“洗牌”中,悄然成為新的關注點。
公司方面也開始注意到了這種風起,很快,水工高級主管陳軍應聘了廣西投資集團水利項目中層干部,不久,也要離開項目。
“搶人”,“凝聚心”,悄然在公司內部開展,樹田總召集領導班子,首先,在工資體系下重新分配系數,將一線人員的系數調高,本部人員降低。
而且針對一線人員時長,進行補貼,陸地上夏天的大熱天還有地方遮陰,吹填島上真是一棵樹都沒有,完全干曬一整天。
皮膚黑白配,脫皮,常事。
長期干曬,老了有沒有皮膚癌,人都無法想象。
整個辦公室,像個工字鋼,廁所位于東西兩頭靠南的位置,領導辦公室在東西兩邊的隔間,按照級別自北向南,中間的大廳就是員工辦公室。
財務,商務,行政,法務也位于隔間中。大家都開始盤算自己將來的座位了。
這么無聊的一件事,也算是籌備工地組生活上的趣事了。
工地上慢慢也不在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了,有了自己的“新秩序”:大項目從混亂到有序的過渡。
隨著臨建辦公室的建成,工地的管理也逐漸走向規范化。
從前那種“哪里方便在哪辦公”的混亂狀態被徹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明確的辦公區域、清晰的職責劃分和標準化的辦公流程。
外墻和頂棚的波紋板安裝以后,算是封頂了。跟高樓住宅一樣,陳大頭買了幾掛鞭炮。
最后一塊板子封上前。
吊車上掛了一長串的鞭炮,起碼三四米高。
“你還迷信這個?”
“廢話,不迷信我早就沒了。”
陳大頭說的也沒錯,一家四個就活了他一個,能不迷信嗎?
陳大頭站在臨建辦公室頂棚最后一塊彩鋼板前,手里握著鞭炮,一臉虔誠,握瞇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