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很,甚至存在漏振、漏漿等問題。監理工程師多次口頭警告,但整改往往只是“表面功夫”。
另外,安全意識薄弱:工人不戴安全帽、不系安全繩,高空作業無防護。
余磊多次提醒,但陳大頭總說:“一層樓高的澆筑,柱子一共也沒幾米,地上都是沙子,讓你摔也摔不死。”
絕了,都是狠人。
更令人頭疼的是,陳大頭對施工流程的理解幾乎為零。
他以為“臨建”就是“隨便建”,根本不按施工圖紙和規范操作。
用測量儀器定位四個角落以后,陳大頭就開始隨意發揮了,堪比“草書”,工程干的“龍飛鳳舞”,各種“飄逸”,“自由”,“灑脫”。
基礎挖坑時,他甚至沒有放線,直接用鐵鍬隨便圈了個位置。
“你這是要建辦公室,還是搭草棚?”余磊一邊檢查一邊吼,工程上流行“大嗓門”,一是吼人家才可能聽你的,二是,工地上太嘈雜了,聲音小,聽不見。
“哎呀,磊總,這不是臨時用的嘛,能省點就省點。”陳大頭笑嘻嘻地說。
這些小老板心里精的很,只要房子不塌,不出人命,他是各種精打細算,材料都是找找人買的邊角料。
因為這個臨建辦公室使用壽命只有二十年,等正式工程結束,它是要拆掉的。
所以上面都是鋼結構的,方便拆卸。
“臨時?你當這是帳篷?臨建也是結構,也要驗收,也要備案。你這樣搞,驗收通不過,誰負責?”
“小兄弟,不要搞我呦。”陳大頭搖搖手指頭,這意思,他從十六歲就出來做小工,干到四十六歲,三十年了。
沒有哪個房子在他手里面塌掉的,“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我都是平衡過的,放心吧,小伙子,陳哥不會忽悠你的。”
工地上的人說話直,確實后直。確實出了事,他跑不掉,因為他不怕,無所畏懼。
另外一邊,碼頭施工也在繼續。
廠區道路由航道局負責施工建設。他們的隊伍是經過嚴格選拔的,人員都是本科、大專生,至少有文化,不敢瞎搞,有完整的施工組織設計、詳細的進度計劃。
有自己的攪拌站,每一批混凝土的驗收單,墊層也有,甚至連混凝土的配合比都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
真是鮮明對比,好比“中央軍”和“安保團”。
一說,施工流程標準化:從測量放線到模板安裝,再到鋼筋綁扎、混凝土澆筑,每一步都有技術交底,有質量控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