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供圖和人員費用方面,設計院都占了上風,因為這些集團領導都摸過底,在燃煤電廠超超臨界二次再熱技術上,華東電力設計院是壟斷的。
而且是唯一家有工程案例的,其他競爭的電力院都是紙上談兵,ppt畫的再好,價格再優惠。
你是領導,你敢用?
早已出問題了么?而且央企省了錢又不是自己的,出了問題可是自己的。
華東院有業績,為什么有業績的你不用?而用一些沒有業績的,后面一旦出問題,一大堆帽子能給你扣在頭上。
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中間張總接了個電話,語氣輕松:“嗯,好,我會下給你那邊打過去?!?/p>
余磊的心又是一緊。
他終于明白,那六十萬,只是張總生活中的一個“支出項”,甚至可能只是女兒日常開銷中的一小部分。
他開始思考,自己未來會不會也像張總這樣?
會不會有一天也能輕松地說出“六十萬只是小事”這樣的話?
他不敢想,甚至不敢肯定。
人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每個青年都有無限可能,大山深處也一樣,但是你說六十萬是個小數目,很顯然在這個藍色星球上,概率不高。
突破階層是非常困難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大命靠天,除非天選之子,你要突破階層很難,而且輸不起,步步驚心。
“老演員”。
余磊只知道,如果想往上走,就必須學會“說話的藝術”、“交際的技巧”、“信息的處理能力”,甚至要學會“包裝自己”。
他想起昨天司機說的那些話:土著內配、資產保護、無欲無求的生活狀態。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了解真正的“上海人”。
在這座城市,有人靠努力上位,有人靠資源積累,有人靠家族傳承。而他,只是一個“外來者”,一個“打工人”,一個海北電廠工地里打雜的“小透明”。
但他不甘心。
在這里,讓人有種向上的欲望,不想輸,不想被看不起的欲望。
他想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