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嚎得驚天動地,驚得路邊樹上的烏鴉都撲棱棱飛走了。
宋今瑤在旁側,狠狠打了個激靈。
她從來不知道老大能有這么高的嗓門,是她著相了。
大家都哭,她這個做妻子的若不哭,會落人口舌。
宋今瑤醞釀了下情緒。
不行,哭不出來。
看來還是要用秘密武器。
“嗚嗚——夫君啊——”浸了辣椒水的袖口,往眼皮上輕輕一蹭,頓時,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
她低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著,實則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現在她心里爽壞了。
前世是她親力親為守靈辦喪事,累暈了過去。
這一世換成三個白眼狼兒子。
當真風水輪流轉。
送葬的隊伍緩緩前行,紙錢飄飄灑灑落了滿地。
宋今瑤的哭聲混在嗩吶聲里,誰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眼淚里,三分是做戲,七分是痛快。
陸氏族人墓地在城外西山,一路走過去,要穿過城門,再走一小段官道。
送喪隊伍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城門口,卻突地停滯不前。
平日大敞開的城門,今日不知何故竟是出現了兩排帶刀士兵,進出城門之人都要經過嚴格盤查。
“發生了何事?”
宋今瑤皺眉,問著身側的族人。暗討這時候改走小路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聽說官府正在查案,也不知道是什么驚天大案,竟然驚動了大理寺卿裴大人前來?!弊迦藟旱吐曇?,眼中閃著興奮:“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裴驚蟄?”另一個族人驚呼:“這位大人可是個活閻王,連國公府的小公子犯案都敢當場杖斃。”
聞聲,宋今瑤微微擰緊了眉心。
大理寺卿裴驚蟄?
宋今瑤嘴里低喃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