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少爺,前面人多雜亂,白芷姐姐陪你進屋玩可好?”
白芷的聲音都帶上了點顫音,平日里小少爺挺乖的,不哭也不鬧,這兩日不知道怎么了,總是想出去。
剛剛她就是去廚房取了趟吃食的功夫,結果回來就見小人差點出了院子。
近兩日府里來往人雜,大門敞開,這要是出去走丟了,她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可白芷的話并沒有起到效果,陸琛依舊像個牽線木偶般奔著小院的院門方向闖,就好像被人下了攝魂術,不知墻外面有什么吸引了他。
白芷心中猜測,難道是父子連心?
癡癡傻傻的小少爺,知道老爺去了?
“琛少爺,你乖乖在屋里玩,夫人說晚些時候會來看你,你現在出去,萬一夫人來了找不到你怎么辦?咱乖啊,白芷姐姐給你取桂花酥吃,還有小糖人好不好?”
不知道是哪句話順了小人的心意,陸琛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仰著巴掌大的小臉看向白芷,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下一瞬,他張了張嘴,但是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陸琛,不會說話!
但陸琛不是啞巴,可就是不會說話。
白霜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心里不由得泛起酸楚。
這么小的娃,怎么就得了這樣的怪病呢?
真是可憐——
白霜走后,宋今瑤也理了理身上的孝服,獨自一人出去招待賓客了。
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宋家最風光的時候,她身邊仆從環繞。
那時候她嫌煩,總是躲開丫鬟仆從,想偷偷溜出府去玩。
可如今遇到點事,身邊倒是連使喚的人都短缺了。
設靈堂的這三日,來吊唁的人,也就是給死者上炷香,和死者家屬說一兩句安慰的話,再填上致襚禮,便也就離開了。
家主是不留飯的。
真正大辦的日子是下葬那天。
雖然守靈的事都安排給了三個白眼狼。
但朝夕哭、朝夕奠也是累壞了宋今瑤。
她揉著酸軟的后腰,嘆氣:四十歲,到底還是不如年輕人啊!
做戲要做全套,這點累,她還能挺住。
難的是------
她是真哭不出來。
后絞盡腦汁想到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