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廢柴的身軀（第5頁）

方臉壯漢搶著說，“能給你口飯吃就不錯了，還想跟我們一樣吃白米飯？”

秦風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卻沒敢再說什么。他想起自已拿著五千五的工資條，跟林美娟說想換個新手機時，她也是這么說：“能給你留口飯吃就不錯了，還想換手機？”

劉醫師走了，人群也漸漸散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嘲諷他幾句。屋里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和小翠。陽光從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像他此刻亂七八糟的心情。

“少爺，您沒事吧？”

小翠怯生生地走過來，手里端著個豁口的碗，“我給您留了點米湯。”

米湯？秦風確實餓了。肚子

“咕嚕”

叫了一聲，跟他早上沒吃早飯擠地鐵時的動靜一樣。他接過碗，熱氣騰騰的米湯里飄著幾粒米，稀得能當鏡子照。

他小口抿著，米湯沒什么味，還帶著點糊味。這讓他想起小時侯，母親總在冬天早上給他熬稠稠的小米粥，里面臥著個荷包蛋，說

“多吃點，長力氣”。現在母親怎么樣了？腰還疼不疼？林美娟會不會又跟她吵架？

眼淚差點掉進碗里。他趕緊低下頭，假裝吹米湯，余光卻看見小翠在偷偷抹眼淚。

“你哭什么？”

他問，聲音有點悶。

“沒、沒什么。”

小翠趕緊擦掉眼淚，“就是高興，少爺您醒了，少爺您醒了。”

秦風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在現代，除了家人，誰會因為他醒了而高興？王經理只會關心他的報銷單有沒有核完，鄰居張大媽只會打聽他工資漲沒漲。他看著小翠額前的碎發，突然想起她的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打補丁的花紋。

這補丁的針法歪歪扭扭，跟林美娟縫襪子的手藝有的一拼。林美娟總說自已手笨，縫的補丁像塊膏藥，可秦風覺得挺好看，至少比外面買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實在。

“你叫小翠是吧？”

他放下碗，盡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溫和點。

小翠愣了一下，點點頭：“少爺以前都叫我小丫頭的。”

“哦，那以后叫你小翠。”

秦風干笑兩聲，“我這腦子，好多事記不清了。你……

跟我說說，我怎么就……

瘋了？”

小翠的臉瞬間白了，往后縮了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少爺，您、您別問了……”

“怕什么？”

秦風皺眉，“難道我還能吃了你？”

他的語氣有點重，小翠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不是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