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家的莊子里,氣氛前所未有地壓抑。
盡管早有準備。
真的聽見太醫說騁哥兒的手再也抬不起來,李顯還是失了控。
沈如月陪著熬到半夜,此刻也十分憔悴,握住李顯青筋暴起的手。
“不是捉住了犯人嗎?讓人嚴加審問,將幕后主使揪住,為騁哥兒報仇便是。”
事已至此,也只有將心中的怒火發泄,李顯才能好受些。
他親自往關人的柴房去。
沈如月則是直奔沈夫人的房間。
“只差一點!”
她咬牙切齒,看著坐在床頭的沈夫人。
“母親,只差一點,我就做成了,為什么趙蓉兒跟她那兩個賤種這么走運?”
哪怕只是讓李顯遲來一炷香,騁哥兒都不只是沒了一條胳膊這么簡單。
沈夫人眸光沉靜,拍了拍沈如月的手。
“身有殘疾者不能繼承大統,活著又如何?”
作為長子,看著李顯的基業內沈如月的孩子繼承,這何嘗不是對騁哥兒的折磨?
“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母親,殿下心里對趙蓉兒還有惦記,我看得出來。”
李顯或許以為那是身份恢復之后的嫌棄,是將趙蓉兒當做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作祟。
但沈如月分得清,那是余情未了。
身份的懸殊不允許李顯承認,他對一個村婦念念不忘,偶爾流露出的情緒卻騙不了人。
“那又如何?”
沈夫人語氣半點起伏也無。
“殿下的身份,無論身邊還是心里,都不可能只有一個人,皇后卻只有一個。”
“只要他離不開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