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秋月。
秋月抬手,旁邊的綠衣丫鬟當即攙著她起身。
陸未吟這才發現她腰間墜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鎏金算盤,隨步伐發出輕微的脆響。
兩人離席,去了馬棚方向。
不多時,場上賽馬分出勝負,陸未吟順勢問蕭北鳶要不要騎馬。
小姑娘剛看完馬賽,這會兒正激動,想象著自己策馬飛奔的瀟灑恣意,連連點頭,“要要要。”
季如音也來了興致,三人一起挑了馬,來到旁邊分隔出來的另一塊場地。
秋月便在這里。
蕭北鳶和季如音都是會騎的,陸未吟陪著跑了幾圈,待距離拉遠,便去到秋月旁邊,裝作指點她騎術的樣子。
“小姐!”
秋月攥緊韁繩,一半激動,一半緊張——這是她第一次騎馬。
陸未吟眼里有驚嘆,更有贊賞,“你變化好大,我方才險些沒認出來。”
秋月仰著臉,笑容燦爛,“有小姐這句話,我這段時間就算沒白忙。”
養傷這些日子,她可是一天都沒閑著。
她知道小姐需要她開一家茶樓,可她一個小家子氣的丫鬟,臉上寫著掌柜兩個字也不像掌柜。
那怎么辦?
學,找地方學!
秋月先在一處縣城養傷,想了想,又去了府城。
她把府城較大的幾家茶樓打聽了個遍,選定生意不錯且老板娘管事的一家,又置辦了幾身不錯的行頭,天天過去喝茶。
一邊喝茶,一邊觀察老板娘每日的穿著配飾及言語神情,如何待人接客,如何管束伙計。
沒過幾天,她就在老板娘面前混了個眼熟,偶爾碰上還能聊上幾句。
等時機差不多了,她再偶然‘撿’到老板娘的錢袋子,并送上門歸還,進一步拉進關系。
終于有一天,老板娘問起她為何天天都來喝茶。
她坦言,自己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偷師’,學怎么當個女掌柜。
理由就純靠編了。
父親病故,母親軟弱,叔伯虎視眈眈,她要挑起大梁什么的。
又說如何被老板娘的麻利干練所折服,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捧得人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