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歌飛快抓住關鍵,眨眼間便轉怒為喜,變臉的速度快到平兒都要懷疑剛才那張兇狠凌厲的臉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
可她知道,不是。
有些主子生得尖酸刻薄,可至少表里如一,比這種更可怕的,是生得菩薩相,卻有一副蛇蝎心。
“是,那些夫人確實是這樣說的。”
平兒跪下來回話,三分敬七分懼,另有九十分全是謹慎小心。
雖然那些夫人說完就拿帕子掩著嘴笑起來,但原話確實如此。
平兒后悔極了。
她不該一時心軟,抱著安慰的想法提及此事。
若事后不曾賜封郡主,只怕這位繞著幾道彎都得收拾她一頓。
飛快擦拭完,平兒趕緊端著水盆下車,有多遠躲多遠。
陸歡歌沒心情搭理她,滿心沉浸在即將賜封郡主的喜悅中。
既有舊例,自當沿用先前的處理辦法,否則不就成了質疑高祖皇帝決策?
原來她的郡主機緣在這兒啊!
她就說嘛,既與陸未吟調換了命運,這輩子輪也該輪到她當郡主才對。
失了身子又如何?
等當上郡主,一個個只有上趕著巴結她的份兒,京都遍地新鮮事,等時間一長,誰還記得這些?
只不過入了宗室,太子是徹底沒指望了,但也無妨,尚國公府的門第也是夠的。
有了郡主頭銜,也不用擔心婚后受婆家輕慢。
陸歡歌此時還不知道尚陶兩家的婚事已經傳開,接下來的一路,不管馬車如何顛簸,她都一點沒覺得痛。
她甚至希望馬車快一點,再快一點。
此事特殊,按常理來講,皇帝要安撫臣子,賜封的旨意不會拖著。
說不定,她今天就能接到圣旨。
果不其然,陸歡歌前腳被將軍府的人用罩了紗簾的軟椅接進門,后腳宮里就來人傳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