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耀揚看來,郭城雖然口若懸河卻已經是黔驢技窮,蘇偉倫不斷反對郭城的臆測,而蘇鐵堅也極為配合地告訴眾人“反對有效”。
直到辯方傳喚了第一證人,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婦女,也就是那日和齊詩允一起去到美孚新邨碰巧遇見的師奶,她的出現,是雷耀揚萬萬沒想到的。
“陳女士,案發當晚,你是不是聽到樓下屋有嘈雜的慘叫聲?”
“是,在四點左右。”
“這么確定?”
“確定,因為當時叫聲把我吵醒,我還有看鐘上的時間!”
“好,多謝。”
郭城坐回座位,蘇偉倫細眼一轉,又發現了新的破綻。
“你好陳女士,我冒昧問一下,你的近視大概有多少度?”
“嗯…大概四百多度啦。”
“眾所周知,四百多度的近視如果不戴眼鏡,根本就看不清楚事物,而你當晚有戴著眼鏡看時鐘嗎?”
“當然沒有,誰睡覺戴眼鏡啊?”
“那你為什么這么確定時間是四點左右?”
“因為時鐘就放在我床頭柜,我一轉頭就能看到了。”
陳師奶說的確實是實話,所以臉上的表情亦是從容,毫不畏懼。
“法官大人,我還想再多問一次。”
郭城站起身,蘇鐵堅也只好點頭答允。
“陳女士,可不可以再多講一次,到底是幾點?”
“四點三分左右。”
“多謝。”
“陪審團請注意,證人的最后一次答辯明顯不太肯定!”
蘇鐵堅立刻在此時向陪審團作出指示,明顯對辯方不利,這個男人正如郭城所言,他絕對是毫無公義可言的偽君子真小人!但郭城心里也十分清楚,今天請來陳師奶出庭也只是放一個煙霧彈,他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繼續拖延時間。
郭城緊盯著法庭中央的蘇鐵堅,再次義正嚴辭地向對方發起反擊:
“法官大人,我手上有兩件case,現在想提出來讓在場各位聽一下。”
“這兩件案子,分別是一九六八年六月,英國上訴法院的case,以及一九七九年澳洲最高法院的case…”
男人慢慢起身,站得筆直,眼神依舊緊盯著代表這座法庭上最高權威的蘇鐵堅。聞言,聽審團眾人面面相覷,雷耀揚臉色驟變,郭城這仆街難道掌握了什么證據?!
“這兩樁案子的法官,都是因為不公平的給予陪審團指引,以及涉嫌收受利益而革職被判入獄。”
“辯方律師!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