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鐘后,龐然大物漸漸泊穩。
湛藍海面平靜無波,遠處只有幾艘歸港漁船。
雷耀揚計算好航時與航速,得到準確航程與位置后,又將齊詩允帶上頂層飛橋駕駛位。
當他將她圍在身前時,她才明白他說只有他們二人的真正意圖。
飛橋駕駛臺視野比起艙內駕駛位更加寬廣,滿眼都是無邊無際的深藍,是她不曾在這個角度見過的壯闊,也是第一次切實感覺到自己如此渺小。
身居高位令齊詩允有些許緊張,雷耀揚自然察覺到,低頭吻她發頂同時,又將她雙手放于被皮革包裹的金屬舵上:
“試試看?”
女人轉頭看他,嘴角綻放出一抹笑意:
“怎么試?”
“你不怕我被海事處抓到,說我無牌駕駛?”
而對方一副悠然姿態,用下巴摩挲她后頸,答得自信:
“齊小姐,我有一級游艇牌,加仔考到二級輪機師都有我一份功。”
“現在算教練帶學員,海事處來也沒話講。下次再出海,我從啟航檢查開始教你。”
聽罷,齊詩允在心內佩服對方,嘴上卻不忘調侃他:
“雷生好犀利———”
“又會彈鋼琴又會揸游艇,全香港sanhehui成員幾十萬…你是不是其中最“優秀”那一個?”
雷耀揚淡然一笑,引導右她手放于啟動游艇發動機的按鈕上:
“不是早就同你講過,我是全香港heishehui最有“禮貌”那一個。”
“但論“優秀”,我絕對優秀過全港百分之九十九的男士。”
“恭喜你拾到寶。”
聽到這肉麻回答,齊詩允不禁翻個白眼心里直呼沒救,這男人又犯自戀自大綜合癥。
而那百分之一的優秀男士,在她看來,唯有與自己有緣無份的郭城。
去年生日還在自己樓下苦等的aaron,今后都只會與她形同陌路了吧?
可香港地這么小,他們卻都沒有再遇上對方,連形同陌路都是一種虛妄。
想到此處,心緒還是有些不可言說的黯然。
就在齊詩允稍稍走神的這瞬間,重新啟航的游艇猛地晃動顛簸起來,打斷她飄忽不定的思緒。
腎上腺素伴隨陡然加快的心率,險些令她失聲驚叫。
“啟航很關鍵,別想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