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覺那是不可觸碰的病灶來源,心又沉重幾許。
輕輕將他推開一點距離,齊詩允捧住他臉,溫和里透著嚴肅:
“那晚在基隆街我對你說的話,永遠都算作數。”
“雷耀揚,你還有我。”
語氣小心翼翼又篤定,像是輕柔地在他傷口上觸摸,生怕他陳年瘡疤也會痛。
聽到這安慰言語,雷耀揚感覺炙熱的心在不斷下墜,墜到觸不可及的深淵。
她對自己說“永遠”,可“永遠”要如何去實現?
她對自己說,他還有她。
可現在的他,還能擁有她多長時間?
身心已然墮入團冰冷漩渦,可他無法忽略這沖破屏障的暖意。這一刻,只想要在這溫柔與愛意中沉淪不醒。
男人沉下眼,掌心微涼,覆蓋在她纖細的指關節,視線落在她右手亮閃閃的鉆戒,自言自語般:
“詩允,我現在很想要忘記……”
“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事。”
說完,他就著她手,把酒樽抵到自己唇邊,將內里剩余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輕微灼熱感流竄在肌膚之下,果味酒香在分寸中彌漫開來,他湊近,雙唇再次覆住她。
交纏流轉間,他輕輕撬開她緊閉的皓齒,將酒液慢慢從微啟的縫隙里盡數灌入,靈活的舌不停逗弄對方無處遁形的柔軟溫潤,讓白蘭地在彼此口腔里交匯。
終于,溫熱酒液都被她悉數吞咽。
喘息不能,抗拒無力,整個人都軟在他寬厚懷抱里。
點點辛辣刺激淚腺,shi答答的眼睫令視線迷蒙。齊詩允好容易張口呼吸,抬頭與雷耀揚對視的剎那,看到他不同于幾個鐘頭前的冰冷狂暴,瞳眸里柔軟到極致。
甚至,帶著股任她揉搓的陰公相。
彼此xiong口起伏間,余光瞥見桌面冰桶,令齊詩允心中頓生“邪念”。
她從他腿間往后挪動幾寸,食指一勾一拉,不疾不徐便扯下他腰間睡袍系帶,又俯身湊到他耳邊低語:
“乖。”
“閉上眼,放松。”
不知是不是今晚飲酒太過,又或是她的言行好似魔咒,令雷耀揚頓時思考受阻……
他緩緩闔上眼,索性松弛筋骨,享受被她掌控滋味。
絲質的冰涼觸感沿他下巴向上,劃過雙唇,掠過鼻尖,最終抵達他乖乖閉上的瞳眸。
墨藍色系帶漸漸覆蓋男人視線,打結她最擅長,不松不緊剛剛好。
一片黑暗遮蔽雙眼,聽覺嗅覺亦變得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