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緊了緊手,銜住陸夜明的襯衫一角,“陸夜明,謝謝你。”
雖然中間有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這仍然是她很多年之后過的第一個有人陪伴的新年。
“真心的。”顧漫鄭重道,“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我擁有的東西很少,除了自己,好像也沒什么能回報你了。”
“不需要你回報。”陸夜明眼眸深沉,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他的眼底情誼深重,刻骨的令人心悸。
顧漫知道,他又在透過自己去看另一個女人了。
起初始陸夜明用這種眼神看她,顧漫只覺得別扭,可漸漸的她就習慣了,能坦然與之對視。
然而此刻,顧漫卻想避開陸夜明的視線。
也想煞風景的提醒陸夜明:我不是她。
可到底沒忍心說出口。
陸夜明愛著陳漫,短暫的恍惚把其她人認成她,是他唯一的慰藉了。
被拆穿未免殘忍。
“我累了。”顧漫向后退了半步,避開陸夜明的手,勉強提了提嘴角,“休息吧。”
顧漫轉身上樓,走到旋轉樓梯時心口忽然劇烈的疼了一下。
她立時撐在樓梯扶手上,腿腳都疼的軟了,整個人非常懵。
最近她每天都和陸夜明在一起,她們甚至睡在同一張床上,為什么還會疼?
拉開衣領看向心口,顧漫倒抽一口涼氣,紅線竟不知什么時候又開始生長,已經快要貫穿她的胸口。
自從陸夜明和她同床共枕以來,她就沒有再關注過紅線的走向。
她以為紅線會一直隨著她和陸夜明的接觸變淡,哪怕不會消失,不疼也不再變長就好了。
如果紅線長到貫穿胸口,她會怎么樣?
顧漫不敢想,她強撐著自己起身,扶著墻面踉蹌回房。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但她還是決定給常華打個電話。
她的日子才開始好起來,現在死自然是不會甘心的。
顧漫不知道常華有沒有守歲的習慣,手機是否開機,又會不會接,因此撥號時尤其忐忑。
她有預感,這次的情況比以往都棘手。
沒想到電話嘟聲一響,對面就立刻接聽了。
“怎么這么晚才打過來?”常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