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輕描淡寫,堵死了我所有向外求助的可能。
于是,在所有鄰居親友的眼里,我成了一個因為高考壓力而精神失常的可憐孩子。
我嘗試過一次最激烈的反抗。
那天下午,我趁李浩去陽臺收衣服的工夫,猛地沖出房間,抓起客廳的座機,打了110。
“喂,你好,110指揮中心。”
我的心臟狂跳,喊出一句:“救命!我家里有”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搶了過去,狠狠地掛斷了。
是李浩,他臉色鐵青地瞪著我,像是要吃人。
“你到底還要瘋到什么時候!”
“我沒瘋!你們?yōu)槭裁磳幙上嘈拍莻€男的也不相信我!”
我又氣又急,打了他一巴掌,被聽到動靜的我媽拽回了房間里。
但半小時后,急促的門鈴聲響起。警察還是來了。
開門的是我媽。
她看到門口的警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歉意。
“同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誤會,都是誤會。”
“家里的小孩最近高考壓力大,精神有點不太穩(wěn)定,跟我們鬧別扭呢。小孩子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名警察狐疑地朝屋里探了探頭,看到了被李浩死死拽住,拼命想掙脫的我。
“警察同志!我家里有壞人!我爸是假冒的!我家認人的君子蘭都死了!”
我絕望的祈求著,拼命大喊。
那個男人看了我一眼,苦笑著聳了聳肩。
兩個警察的眼神也變成了同情。
“好好跟孩子溝通,別給太大壓力。”
其中一名警察公事公辦地留下一句話,就和同事一起轉(zhuǎn)身離開了。
警車遠去的警笛聲,由近及遠,最終消失不見。
我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癱倒在地。